黎宝因听说附近的寺庙里有?个梅花园,于是就仿着古人收集了一瓮梅花上的雪水,想起裕梦梁平日里就爱喝茶,于是又埋头?研究了一阵子宋朝的点茶,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茶饼,总算是得来他一句“尚可”的评语。
裕梦梁要做品茗熏香的雅士,黎宝因就跟着留在书房看书,闲来翻阅书架,才?发现相比较裕公馆书房里的学术著作,正史奇谭,这边的书籍更偏实用技能,仔细辨别,里面好些都是关于织机,屏风,绸衣制造的典藏书籍,有?些书页都老?旧到?用针线固定了好几遍。
听裕梦梁讲述,她这才?知晓,原来现如今的裕家除了经营各类展馆,在国内外都建有?工厂,从材料来源到?机器自动化生产到?品控,自有一条自营的生产线,覆盖的产业除了林业,丝绸,就连瓷器,家具,甚至是矿产,宝石均有?涉猎。
见黎宝因难以想象的模样,裕梦梁特意带她去烊京郊区的丝绸制作厂转了一圈,不断运转的精密机器如?同庞然大物,裕梦梁随手指了几个型号,告诉她这些设备每个月维护所需要花费的资金,是他借给?她创业投资额度的六倍有?余。
“原来您这么?有?钱啊。”
黎宝因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裕梦梁的财富,以及他许诺她作为继承人的那份诚意。
裕梦梁走?到?晾晒区,他慢慢摘下指间的黑色皮质手套,撩起身侧被风鼓起的丝绸面料端详,忽然就听到?黎宝因这声感慨,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拿着绸缎一角,随意地比在黎宝因的肩头?,“颜色还喜欢吗?”
黎宝因扫了眼眼前的布料,正好她那会听到?有?人解说,这批面料是被誉为“软黄金”的香云纱,颜色独特不说,还具有?保健功能,制作周期更是长达一年之久。
这么?昂贵稀有?的丝绸,她立刻点了点头?。
“喜欢。”
“那就全都是你的。”裕梦梁将面料重新放回?架子,回?头?看向黎宝因,眼底意味深长。
黎宝因忽然就有?点分不清,他是在回?答她的上一句,还是这一句。
裕梦梁仿佛看穿了她的迟疑,重新将手套戴起,而后提醒她,“前阵子,你不是嚷着要做两身旗袍?这几日有?空,正好给?你定制两身。”
黎宝因当即满怀期待地等着量体?裁衣,可万万没想到?,那位烊京城颇具名气的旗袍老?师傅突然就病了,等再过了两三天?,老?师傅还没开张,裕梦梁突然收到?一通电话,而后便告知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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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因,烊京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他要带她回?上沪。
二月中旬的上沪,已?经春暖花开。
在阔朗干燥的烊京待久了,乍然回?到?上沪,扑面而来一股久违的湿润瑰丽。
自从回?到?公馆,裕梦梁就跟刻意与外界切断一切联系似的,把自己闷在家里,不见外客,诸事不理,只管坐在书房或者花厅,高尔夫球场或者健身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黎宝因没隔几天?也开了学,除了每日忙不完的课业考试,她要么?待在公馆,老?老?实实地上裕梦梁给?她安排的新课程,要么?到?良宸的公司转一转,看看又新招了多少骨干,拓展了多少业务,顺便看看财务报表,了解一下目前的盈利情?况。
整个三四月,她整个人都像是飞速旋转的陀螺,忙得脚不沾地。
这期间,还发生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小插曲。
因为上次话剧社新编的《雷雨》反响太好,学校特地安排了社团到?上沪各大高校巡回?演出?,冯轻漪因为即将大四,思前想后决定临时退出?话剧社,而黎宝因也表示自己接下来要修双学位,且得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所以不能再常驻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