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一杯羹有什么趣味。”
没等?黎宝因理参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裕梦梁又问她,“你打算投多少进去?”
黎宝因喉咙微滚,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路。
好半晌,她道:“all in.”
裕梦梁好意提醒,“不怕血本无归?”
黎宝因迎上裕梦梁的视线。
“不怕。”
就像我?对您,也是如此。
录音、双子瓷瓶 他还回上沪吗?……
黎宝因还是低估了裕梦梁的狠心程度。
她原以?为自己?琢磨出那么大的一桩生意, 也算是顶顶要?紧的正事,他应该早就忘记了自己?违反门禁的事宜。
没想到,就在裕梦梁要?踏入卧室的一瞬间, 他突然慢悠悠地转身?, 像是随口嘱咐似的通知她,“从明日起, 最晚九点必须到家。有事,可以?提前告知谢叔婉。”
黎宝因推开?房门的手指都僵了一下,她据理?力争,“九点?会不会太?早?我虽然办理?了走读,可是学校规定晚自习八点二十才能结束。”
刨去车程, 相当于她课后只剩下半小?时的空闲, 裕梦梁完全是在剥夺她正常活动的自由。
“上回, 你把自己?关在录音房里, 无视课表旷课一日。这个礼拜, 两?天都要?上课,补足之前欠下的课时。”
裕梦梁不近人情地再次加罚,见黎宝因还要?为自己?辩解,立刻又补了一句, “再顶嘴,禁止你一个月不许进入录音房。”
黎宝因立刻老实。
她咬了下唇瓣,愤愤不平地剜了眼裕梦梁, 眼看着隔壁房门直接紧闭, 没忍住握起拳头朝着空气砸了两?下。
“伊万, 你说妈咪是不是太?乖了。”
“他都这么蛮不讲理?了,我居然还在言听计从。”
黎宝因一进房间就踢掉鞋子,哀怨地扑向卧室床上的大猫, 她握着它的爪子蹭了蹭,把脸埋进被子里喃喃道:“过?完年我都十九了,怎么还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真的好不爽快啊。”
“十九岁。”
黎宝因平躺着看向天花板,手掌抚摸着趴在她胸口的猫咪,突然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我来裕公馆都四年了。”
按照之前和裕梦梁的约定,再坚持一年零十个月,无论她是否还愿意做他的继承人,安福路的老房子都会归于黎宝因这个名字之下。
黎宝因掰着指头算了算,如果按照她最开?始的设想,那五年之期也马上到了。
到底是坚持自己?的初衷,还完恩情,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还是接受裕梦梁的诱惑,狠下心舍弃一些?东西?,来获得的巨大财富。
“其实,做个没有感情的小?富婆,也蛮好的。”
黎宝因晃着伊万的猫爪子,试图安抚自己?一旦空闲就开?始浮躁不安的心,“嬢嬢,还有云壁姐,不都一个人过?得很好嘛。”
“就像莲珠说的,我实在不该做暧情的美梦,那全都是骗小?孩子的,而我早就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了。”
黎宝因晃了晃伊万的小?爪子,“你说是不是?”
碳团似的大猫舔了舔爪子,然后无精打采地滚到黎宝因的臂弯,黎宝因看着它沉沉睡去的没用模样,自欺欺人地点了点头应和道,“嗯,没说话?就当你是默认。”
她自觉说服了自己?,有些?松弛地张开?手臂,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又突然坐起身?,双只手撑着下巴发愁。
时间所剩无几?,可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却仿佛越来越多,不管是走是留,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要?讨裕梦梁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