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心底的死灰仿佛复燃,他望着黎宝因,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黎宝因给与?肯定,“本来就是误会一场,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她忽然追问,“对?了,风塔上面?的七里香都还?在吗?”
程宗聿脸色微变
春鈤
。
他侧开身,指尖碾着手里新鲜的花枝,有些言不由衷,“在,一直会在。”
他满是期待地望向黎宝因,“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培育更稀有的品种,比上次的壮观一万倍。”
黎宝因摇了摇头,“我没有特别喜欢七里香。”
见程宗聿面?露郁色,她又说:“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的好意。风塔很有趣,花厅里的萤火虫和鲜花也很?漂亮,只是相比较匠心独运,我更喜欢野蛮生长。”
她让开视线,给程宗聿观赏身后的花房。
“这?里原本是裕叔叔的藏品馆,后来我把楼下改成了花房。枯木逢春也好,叶落归根也罢,花朵就应该长在土壤里呀,哪怕朝生暮死,也是活着的,自由的,而不是被插在古董里孤孤单单地?枯萎。”
她笑得清浅欢快,望着程宗聿道:“不管是七里香,还?是绣球花,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就像我说的,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在程宗聿惊喜又意外的眼神里,黎宝因认认真真的地?看向?他,“虽然迟到了好久,但是我还?是想再问一次。”
她眼睛亮晶晶的,澄澈又坚定,“既然宗聿哥哥不想做我哥哥,那你愿不愿意还?跟我做朋友?”
程宗聿眸光微闪,一瞬间甚至有些失神,等他反应过来,脚下本能地?选择了逃避,他走得很?快,步子?凌乱无比,然而就在马上要甩开黎宝因的视线时,他突然定住。
晚风掠过院子?里的花丛,辨不清方向?的香气缓缓袭来,掌心的花枝握到发烫,他咬紧牙关?,誓言般低语。
“这?回,你不能再抵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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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娄家人?,黎宝因一脸疲惫地?跟着裕梦梁往回走,凋零的梧桐在晚风习习中坠落,她绕开阔大?的树叶,亦步亦趋地?踩着裕梦梁的影子?,距离他也越来越近。
“困了?”
“一点点。”
黎宝因无精打采地?感慨,“招待客人?可真辛苦,您以后还?是少让我见人?吧。”
裕梦梁闻言缓慢转身,他自然是知道黎宝因在花园里的和好,但是对?于晚辈们的交往,他一向?不愿多加干扰。
他停得突然,而黎宝因蒙着头,眼看就要撞上来。裕梦梁先是静静看着,在最?后一刻,他垂下视线,还?是伸手扶住了她单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