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完他的话,一张脸变得通红。
伏?被这句话逗笑了,男子被伏?这么一笑,也回过味来,跟着满脸通红。
伏?将缰绳交到烈成池手里,看这俩人的脸熟透得比地上果子还红,不由蹲下来,戏谑道:“那你们今晚就回家点一支圆头蜡,盖一床鸳鸯被,嗯?”
“是,是…”男子小声回应道。
伏?站起身,忽然想到什么,又说:“这个果子真的酸,别再送我了。”
“是,是…”
夫妻二人臊着红脸,不敢看伏?,直到没了动静才斗胆抬头,发现那狐仙连同他身边的和尚与马儿早已没了踪影。
……
伏?与烈成池刚回到庭院,冷月环凑上来问他们去了哪儿。
伏?直言:“去了忘尘山。”
冷月环露出了然的笑,说:“去看你的庙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早在你之前就去看过了。”
伏?狐疑地看着冷月环,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有求必应的牌匾是你写的?”
冷月环登时笑逐颜开,问他:“威不威风?”
伏?无言,只听冷月环神采奕奕地说:“这是你的庙,我怎能不去留一笔?”
伏?回想起那歪歪丑丑的牌匾,不由劝道:“你的字该练了。”
“好麽,待我练好了字,再去添一笔。”
“添一笔什么?”
“有求必应。不应再来。”
“…………”
……
伏?进了屋,看到烈成池在那里,旁边是他的书。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伏?随性地坐到书桌上,野狐妖没规矩,懒散端看那些书名。
“一些药书。”
伏?侧头一看,厚厚的一摞,全都是药书。
他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磨损过的纸,是当年沈贤给他写的乐章。
“你送我的曲子,我还没取过名。”
“为什么不取名?”
“想不出来。”
沈贤写的那首箫乐深远缥缈,如长川中一层层向远推去的水波。伏?吹起它时,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思绪,叫他想不清楚,理不明白。
“你是写曲的人,你来取吧。”
岁月隔得太久,烈成池分明记得调,却要说:“我记不清调了,你可吹来听听?”
伏?正拿着洞箫在指间自如地打转,听到这句话,扬眉看过烈成池一眼,说:“那你付点儿钱?”
“八十万黄金都是你的。”
伏?一笑,转指收回洞箫,抵在唇际徐徐吹动,箫声穿越岁月,在静夜中流淌出来。
烈成池亦是如此,心中思绪万千,却无一句可道明。直到他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九衢尘梦。”
“什么?”伏?没听清他说的话。
“曲名就叫九衢尘梦吧。”
“这是什么意思?”
“九衢尘是大道上的尘土,世人谓其为烦扰的尘世,而这尘寰就有如一场不休的大梦,百年千年,升腾跌宕。”
伏?听罢,居然觉得是对了。
或喜、或哀、或恋、或柔、或伤,哪一种情绪都不足以含括此支曲意。若问这世间有什么能将他们都含括进去,那就是这世间本身。声色犬马,纷纷扰扰,万古长流,如一场繁杂的多情梦,梦里春秋几度。
伏?感到满意,将洞箫放在桌上,对他说:“好,就叫它九衢尘梦。”
烈成池拿起那支箫,看到上面留有很多细碎磨痕,对他说:“你这支箫好多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