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道:“那样的世道,是你想要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对方的目光渐渐阴郁,问:“你想要的是什么?”
伏?默然,指腹拂过酒囊上魔纹:“我还不确定应当是什么。”
啼野也不太想听:“那就等三界覆灭之后再说。”
伏?这一次没有饮下那囊酒,而是把酒放在一旁,道:“今日之后,我也许不会再回魔界了。”
啼野看向那放在一旁酒囊,视线定了定,冷声问:“你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到处看看,去一个应住我心、降伏我心之处。”
这样的一句清净安生的话,竟然出自一条天性叛逆、桀骜难驯的龙。
啼野感到好笑,唇角弯到一半却僵住,他笑不出来:“这些话,是那个佛教给你的?”
伏?把目光转向啼野,对上了啼野的一双黑如点漆的眸。
他道:“不尽然,是我改变了想法。”
啼野话音泛了阴寒怒意:“你说过你不会变,莫非是那一颗佛心作了祟?”
伏?仔细地想了他这问题,承认道:“佛心,确是让我体会了共情众生,感受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东西。”
“只是共情?”啼野多疑,语气阴恻恻地,带着强烈的控制欲,“我早要你把佛心吐出来,你不肯听我的话。”
伏?被他的话触犯,心生不快,道:“我不是你的奴,你的臣,为何要听你的话?”
“可你却听那个佛的话?”他哂笑,“说什么应住你心、降伏你心之处,难道……魔界就不曾教你心安,衔月殿就不曾是你的家?”
伏?沉默良久,衔月殿当然是他的家,但这终归不是一回事。总有一些东西,衔月殿无法带给他,尽管他还说不上来那些到底是什么,他需要很长时间来想清楚这个答案。
他站起来:“从前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