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让先皇留下一名子嗣,以继皇位。再后来,听说皇帝当真中意了其间的一位西域美人,与其诞下子嗣,有意偏袒之。
未成想在第二年,九王爷悲称皇帝因病驾崩,年方三十七,仅留下一纸诏书。
至于流言蜚语中所提及的子嗣,究竟是真是假,下落如何,皆不得而知了。
“火狐狸,我在坊间听说先皇独宠西域女子穆娜,为她在梧桐树下制了架秋千,用的是南疆灵木,飘荡时有奇香溢满园。”冷月环造作地抚了抚身后的桃树,一旁立着是她的玉琵琶,“我想,我总归比西域女子还美上几分的……”
“做个秋千而已,你动手啊。”伏?把池中又一条翻肚白的鱼捞上来,几只野猫在他附近蹭来蹭去。
“本姑娘的玉指是柔如春水,只可弹琵琶,不可……”冷月环正继续她的矫揉造作,却被伏?打断了。
“什么玉指,都是狐狸爪子。”
冷月环被这无趣之语给堵得无言,只恨不得在伏?屁股上多踹一脚。
冷月环没要成秋千,气呼呼地走了,一走就是三日未归,不过这倒也是常事,伏?和烈成池都习惯了。名动锦悠城的金蝉娘,总是大半心思都扑在她的各路妙龄郎君上的,指不定哪日就迷了眼,流连个三五日才能想起归家看看。
如此一来,伏?和烈成池倒像是可怜见的留守父子,苦等在外沾花惹草的妻子归来。
“爹,你又把冷姐姐气走了。”烈成池抱起一块木板,抬胳膊递给伏?。
“她气性大,我是哄不起的。”伏?的嘴里叼着块儿角尺,接过木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磨着。
烈成池打量着桂树下已快成型的精巧秋千,抬手帮伏?摘掉嘴里的角尺,心知他分明又是在全力地哄冷月环了。
“爹,先皇是谁?为何他只是为女子做一架秋千,就全天下都知晓了?”
“那是人间的皇帝,他…”伏?正要说,又想起什么,止住了话头。
“皇帝那么厉害?若我当皇帝,也会随便做个什么事就人尽皆知吗?”
伏?把刨刀随手掷到地上,举起木板扣在他脑袋上,留下句:“你只要记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爹,什么是命啊?”烈成池把脑袋顶的木板扶下来,扔在地上,急匆匆地跟在他爹身后去了。
“命就是命,擅长认命就是凡夫俗子的本事。”伏?走进屋中,从水缸中舀来一盆水,悠哉地洗着手。
“爹,怎么讲得你不是凡夫俗子一样?”
“你仔细看我。”伏?低下身去,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俊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在看了。”
“看出什么没?”
“没有,爹真好看。”
“我这张脸,就是超凡脱俗,就不是他们比得了的。”
烈成池皱紧小眉头,用力地盯,非要盯出这张脸究竟与其他人有何不同来。
门外有清风托着桂花香轻悠飘来,吹拂起他额前的发,而他当真就一直盯着。直到恍惚间,他眼前诡异地飘出几缕红丝,再一看,那伏?的眉宇间生出一点火纹额印,肩上竟不知何时蹲立了条大型的赤红狐狸,那火狐狸勾着毛绒的尾巴轻悠地甩,一双金瞳正在冷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