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鹤真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事情办妥了没有。

祝云卿单膝跪地,“弟子无能,未能完成师尊所托。”

雪鹤真人静默无言,但祝云卿却能感觉到蓦然加在肩上的千钧之力。

他的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

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祝云卿死死咬着牙,将即将溢出喉咙的痛哼声咽了下去。

“云卿,你可知道再过三年便是西川域的天骄大赛,我对你寄予厚望。”

“弟子……知道。”祝云卿艰难答道。

雪鹤真人对他一向极为关照,但凡宗门能够分配的资源,都会尽量向他倾斜。

他在师尊的几位弟子中也是最受看重的。

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姜黎,能够分到的资源也只是堪堪与他齐平,其他人自然更不用提。

“那我问你,你可是有把握能够在天骄大赛上一举夺魁?”

祝云卿沉默了。

倘若没有与无极宗那场切磋,他也许还能毫无负担地应承下来。

如今他却是没了那份底气。

雪鹤真人重重哼了一声。

“云卿,这就是我对你最不满的这一点!如果现在换作是姜黎跪在我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我肯定的答案,哪怕她刚刚筑基。

而这就是你与她最大的不同!”

祝云卿刚刚才被大长老无意地和姜黎做了一番对比,如今又听到最敬爱的师尊用最赤祼的言语道出不足。

他面色瞬间惨白,齿缝间释出淡淡的血腥气。

雪鹤真人又在这时放缓了语气,“知耻而后勇,几名弟子中我还是最看好你,三年后的天骄大赛,不要再让为师失望了。”

“是!弟子必当竭尽全力,报答师尊拳拳爱护之心!”

祝云清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的决心。

雪鹤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今天虽然没有答应大长老让我重新收下姜黎的请求,但这件事也不能拖太久,我决定将收徒仪式定在七日后。

这七日的时间内,你仍要说服姜黎和温念往后和平相处,不能再起冲突。以后若是二人再闹出事来,我必拿你试问。”

“弟子谨记。”

“下去吧。”

“是。”

祝云卿离开雪鹤真人的洞府时,脚步还有些踉跄。

刚才雪鹤真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还是到底让他受了一点小伤。

只是这点外伤和他心里的伤痛一比,又显得那样无足轻重。

他回到自己的洞府,缓了好一会儿,又连续念了上百遍清心咒,才终于清除繁杂的情绪。

他太过在意得失,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这样其实并不利于修行。

师尊说得没错,知耻而后勇。

他更应该改正身上的缺点,而并非去在意旁人的长处。

想通这一切后,祝云卿眼中的晦暗尽去,又恢复了平日光风霁月的模样。

翌日。

他来到了温念的洞府。

温念经过近两个月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仍有些虚弱,没有外出活动。

祝云卿走进洞府,视线不由落在洞府内精致典雅的装潢上。

姜黎那日的话仍然在脑海中盘旋,他很难不想起姜黎居住的那个空荡荡,阴森又潮湿的兽笼。

明明都是他的师妹,为什么两人的待遇天差地别?

是他们做错了吗?

祝云卿有些迷茫,又有些苦恼。

温念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