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沉吟道:“再心机深沉之人,都会有弱点,她难对付的不是心机,而是笼络百姓的手段。”
刘邦道:“我曾与项羽结拜为兄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最不会动父亲和夫人,可是虞后可就不好说,得尽快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他还不知道吕雉去找了虞苋。
在刘邦看来,项羽的政治嗅觉不够敏锐,对人不够心狠,而虞苋不一样,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身上很违和,恐会坏了他的大计。
对于虞苋,三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先去试探韩信的口风。
如今,刘邦和韩信,只是盟友,刘邦怕韩信会因为情情爱爱,倒戈虞苋。
当然,当事人并不知道,虞苋正有条不紊的处理自己要做的事情的。
她除了将造纸的方法交给下面的人去研究之外,她还唤来织女,让她们试着将收上来的棉花做成像蚕丝一样的线,如此便能将棉花做成衣裳。
只可惜,棉花是外来物,在本土很难存活,收成并不多,暂时想要普及到民间,不太容易。
不过棉花种子已经到了中原,只要众人能清楚棉花的用处,自会一代人一代人的研究,生长在华夏土地上的百姓,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于是时间又过去了半月,立春将至,天气依旧还有些寒冷,外面枯枝却已经发了新芽。
虞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发觉时间过得很快,又有些馋酒了,正想让人将酒拿来,恍然想起自己的酒品,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喝点吧。
她刚起身,看见项羽从外面走进来,立即坐下,笑了一下:“大王,你来了。”
项羽皱眉,心虚什么?
平日他出现,她可都是上来迎接,不对劲。
不过即便项羽心中疑惑,到底没有说什么,见她没有主动,他反而自然的坐到了女郎的对面,说道:“听说叔父来找过你。”
“有的有的。”
虞苋看着项羽的脸色,他明明知道项伯是胳膊肘往外拐,为何还要由着呢?
她继续说道:“叔父来试探我对刘公与吕夫人的看法,以及想从我口中,打探大王对于此事的态度。”
关于刘太公和吕雉的事情,对于虞苋来说都只是小事,是杀是放,急的人是旁人可不是她。
鱼饵已经抛出去,就看鱼什么时候能上钩。
不过是心理战。
闻言项羽不动声色,拿起一旁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眸,没有再说话。
虞苋眨眼:“你不生气?”
项羽道:“他毕竟是我叔父。”
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背叛自己,想想就挺难受的。
虞苋才不相信他如表面一样无所谓,挪到他身边,双手抱住了项羽的脖子,小声道:“放心好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的。”
项羽:“……知道了。”
虞苋表了忠心,嘴巴抿紧,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对了,大王,最近,你可有颁布禁酒令?”
闻言,项羽倒是知道了,刚刚这人在他出现的时候,眼神为何会如此心虚。
又馋酒了。
他捏着她的后颈,低头嗅了嗅,只闻到了女子身上的香气,没有酒气。
还行,没有喝完了才来问人,有进步。
虞苋见项羽不说话,心中一紧,赶紧改口:“我就问问,我没打算喝酒。”
项羽轻笑:“想喝就喝吧。”
咦?
他说:“军中禁酒,在王宫不禁。”
虞苋眼睛一亮,可是刚刚才说自己没打算喝酒,现在就反悔,是不是不太好?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