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阳看也不看佳藏一眼,直勾勾盯着殷鄢二人,森然说道:“你这恶喇嘛干什么问我?你非要把我送到对船去,难道我还能反抗不成?”
佳藏听他愿意过去,点头说道:“好罢,鄢少爷,你棋高一着,老衲佩服至极。你今天收下了小王爷,以后就千万不要为难殷月城。今日天光寺是赔得血本无归了。”伸手推了一把梁靖阳的后背,说道;“小王爷这就请罢。”
鄢雨空打了个手势,两名卫士举起一条木板,横架在两条船的船舷之间,犹如搭起一座独木桥。
梁靖阳深吸一口气,翻身跃上木板,缓缓迈步走了过来。
这木板十分狭窄,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湖水之中。
梁靖阳不识水性,走到一半,心跳愈来愈快,忍不住低头看去,只见数丈之下就是清幽湖水,水波粼粼,深不见底,只觉得后背发麻,一阵毛骨悚然。
蓦地湖上吹来一阵疾风,吹得梁靖阳的披风猎猎作响,如一面风帆般鼓胀起来。
梁靖阳立足不稳,身形微微晃动。
两条船上数十人同时叫了一声:“小心”语气竟是一般的慌张担忧。
梁靖阳连忙抱桩站定,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到木板尽头。
众人还没松一口气,忽然梁靖阳大叫一声,脚底打滑向前扑倒,眼看着就要大头朝下撞在船舷上!
鄢雨空喊道:“小王爷仔细了。”手摇轮椅冲上前去,伸手托住梁靖阳的身子,正要将他平平放在地上,忽觉他身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半点儿也不像是失足跌倒的模样。
鄢雨空心神一凛,暗道:“不好,他是假装摔倒引我靠近,我中计了!”手掌倏地撤回力道,电光火石之间改托为推,将梁靖阳狠狠往船外推去。
梁靖阳见计谋败露,眼中精光大盛,足尖在船舷上一蹬,纵身高高飞起,从后腰摸出来一柄短火铳,借着凌空下击之势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鄢雨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枪口冒出滚滚黑烟,一团烈火夹着一枚铁弹子急速冲向鄢雨空。
鄢雨空的轮椅无法灵活趋退,情急之下连忙侧头躲避,只觉得一股热浪擦着肩头飞过,接着喀拉拉一阵脆响,轮椅的靠背已经被轰成碎片。
轮椅碎片如同无数小刀般四散飞溅,鄢雨空立即运转雪梅凌寒神功,体内真气鼓荡,将碎片全都反弹出去。
而铁弹子余势不减,直冲到甲板上,轰隆隆炸出一个大洞,一股硝烟弥漫开来,呛得众人眼睛发酸,不住咳嗽。
鄢雨空只防备天光寺喇嘛携带火器,万万没想到梁靖阳这个人质居然身藏火铳。梁靖阳这一铳放得如同雷轰电鸣,凌厉万分。别说鄢雨空事先毫无准备,就是凝神提防,也决计不能躲避。
鄢雨空咳嗽了几声,左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肩上血肉模糊,究竟还是被枪火所伤。
梁靖阳这时才从空中落上甲板,飞速填充火药,双手举起短铳,对着鄢雨空又放了一枪。
鄢雨空岂能在同一招下连输两回?咬紧牙关,强行忍住肩部剧痛,右手拼命摇动轮椅,堪堪躲开了那一枚枪弹。
梁靖阳暗骂一声,低头再填火药。
鄢雨空趁机逼到他的面前,右手大袖一拂,袍袖中鼓满真气,如狂风暴雨般直逼梁靖阳面门。
梁靖阳只觉得一股雄浑至极的纯阳内力压将过来,胸中一阵窒息,登时呼吸困难,双眼发黑。
鄢雨空趁机伸出青竹萧,在梁靖阳手腕上用力一戳。
梁靖阳手腕剧痛,短火铳脱手而落。
鄢雨空用青竹萧挑住火铳,手腕一翻,短火铳飞出船舷,砰咚一声落入芙蓉湖中。
梁靖阳惊怒交集,反手拔出一把短刀,与鄢雨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