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反手去斩那剑柄,向侧旁轻轻一带,使出四两拨千斤的轻柔巧劲儿,剑柄登时给他拨到了外门。

梁靖阳转身欲走,殷月城的衣袖往他后心轻轻一拂,梁靖阳感到一股阴柔内劲传遍全身,登时呼吸滞窒,气血翻腾,瞬息之间就被封住穴道,浑身僵直,再也不能动弹分毫了。

殷月城微微一笑,凤眼中光彩流动,红唇映着白刃,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众匪徒大声呼啸鼓噪起来,喊道:“二当家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他老人家一抬手就制得你屁滚尿流,大叫投降!”

其实,梁靖阳这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又如何大叫投降?这些土匪只顾吹捧叫嚣,哪儿管这等细枝末节?

殷月城神采飞扬,把短剑插回腰间,伸手拧了一把梁靖阳僵硬的脸皮,笑道:“到头来还不是落在我手里?又何必白费力气苦苦挣扎?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打开金匣!”

两个匪徒立即抢走了梁靖阳背上金匣,伸手扯了几下,没有扯开,忙道:“二当家,这匣子被锁住了。”

殷月城骂道:“匣子锁住了,你就不会砸开吗?你是来吃干饭的吗?”

那两匪徒连声应道:“是,是!”一匪把金匣摁在地上,另一匪抡起一把几十斤重的铜锤,一下一下用力猛敲匣上金锁。

只听得砰砰重击声响彻山谷,铜锤连砸了数百下,终于敲烂了锁头。

二匪欢呼一声,七手八脚掀开金匣,定睛看去,神色却变得十分古怪,惊道:“咦?这……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匪徒都急得抓心挠肝,踮起脚尖纷纷张望,要看一看匣中到底藏着什么奇珍异宝。只是大多数人都给前面的人挡住视线,只能看见人家的后脑勺。

殷月城急道:“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不说话呀!”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把推开两个匪徒,低头往匣子里一看,也惊讶地“咦?”了一声。

原来那金匣中铺着一匹已经发黄的白绸,白绸上躺着一柄黑木剑,剑柄上雕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篆字。

殷月城看不懂小篆字,但见这木剑通体漆黑,月光照在剑身上,就如照进一口深潭之中,所有光线都被吸入剑身之中。

这么一柄又黑又丑的木剑,就是当柴烧也太嫌掉价。

殷月城不由得勃然大怒,反手揪起梁靖阳的衣领,破口大骂道:“一块烂木头也值得你们这样豁出性命抢夺?木头脸用木头剑,真是晦气到家了!”

其余匪徒见到匣中没有金银财宝,也都气得火冒三丈,骂道:“格老子的,白忙活一晚上做亏本生意!”

梁靖阳心道:“你们拦路抢劫,做的是没本钱生意,何来亏本之说?”眼中流露出轻蔑鄙夷之色。

殷月城怒道:“你这丑八怪定是在心里臭骂我,是不是?哼,你费老大力气护送这么一把木头剑,你是傻子不是?”伸手拿起黑木剑,狠狠一剑抽在梁靖阳的脸上。

他这一剑下去力道惊人,就是石头也能抽烂了。梁靖阳却硬生生受了下来,脸皮毫无半点儿损伤,连红都不红一下。

但是殷月城剑上力道实在太强,把他整个人抽得向后平飞了数丈,砰咚一声撞在一块岩石上。

他又被点住了穴道,始终保持站立不动的姿势,便似一只巨大的木头人偶,模样十分滑稽。

殷月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木头人倒挺好玩。”转头吩咐道:“你们把火铳火炮全都拉回山寨里。咱们没有火药,拿了火器也没有用,权当破铜烂铁折价卖了,也能挣几个铜板。”

众匪徒轰然应道:“是!”数十人骑马奔入峡谷去搜集火铳火炮,余人有的挖掘洞穴掩埋尸体,有的救治受伤的同伴,快手快脚收拾残局。

殷月城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