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哧啦啦一阵刺耳锐响,地板上现出十道鲜明抓痕,慕流星半跪在地,勉强顿住身形,胸口一阵闷塞,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胸中烦闷稍减。
殷月城不愿与他纠缠,回剑入鞘,转身奔向屋门。
那八条汉子同时喝道:“别跑!”纷纷从腰间解下绳圈,振臂朝他直抛出来。
殷月城一来没把这八人看在眼里,犯了轻敌的大忌;二来急于脱身,匆匆一瞥,并没看出绳索的厉害。
他足下不停,身形游走,一步步退向东北角,接连躲过七只绳圈,姿势无比灵活巧妙。
但这八名汉子套圈的功夫其实是一套精妙阵法,八只绳圈飞来的方向时机拿捏得分毫不爽,互不纠缠,此起彼伏,虚虚实实,盘旋飞舞中暗藏无数生克变化,就是要引着他走向东北角。
殷月城才走到第七步上,突然腕上一紧,第八只绳圈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冒了出来,牢牢套住他的右手!
殷月城大吃一惊,那汉子用力拉住绳索,拼命拖拽殷月城的右臂。
殷月城手臂剧痛,怒骂道:“你套牲口吗?”犟脾气一上来,怎么也不肯认输,左手拔出长剑,用力插入地板,单膝跪下,抓住剑柄稳住身形,权当这条膀子不是自己的,咬牙与那汉子拉锯起来。
那绳索质地特殊,金戈难断,那汉子又膀大腰粗,力道奇大,两相拉锯之下,殷月城的右臂绷得越来越直,拉得越来越长,绳索慢慢嵌入皮肉,勒得白腻的肌肤上渗出一层鲜血。
正所谓腻玉染深红,艳美之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残忍。
另外七名汉子再次甩出绳索,三绳从侧边连环飞至,殷月城只得拔剑阻挡,身子被拖得向前挪动数步,连忙又把剑插入地板。
就在这一瞬间,四条绳索从东西南北飞落而下,一圈一圈套住了殷月城的脖颈。
那四个汉子用力向外一扯,殷月城的脖子几乎给他们绞断了,两眼发黑,连哼也没哼一下,登时委顿在地。
八名汉子大叫道:“抓住了,抓住了!”抢上前来,取出铁索,将殷月城的手足牢牢捆住,又夺走凤凰双剑丢在一旁,这才取掉他脖间腕上的套索。
殷月城迷迷糊糊回过神来,想起八汉套索的手段,登时满脸怒容,说道:“姓慕的,咱们不是说好单打独斗的吗?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要不要脸了?”
慕流星这时已自行站起,闻声怒道:“谁允许你们八个插手?”
八名汉子都露出惶恐之色,齐声说道:“是属下僭越了。”
慕流星阔步走来,反手一巴掌,重重抽在一名汉子脸上。
锋锐豹爪划烂皮肉,那汉子脸上鲜血狂涌而出,剧痛钻心,却一句话也不敢说,捂着脸连声谢罪。
殷月城大声叫道:“你少装模作样了,快点放开我!”
慕流星虽然厉声呵斥八名属下,但心知肚明,若没有八人绳索阵法相助,自己险些就叫殷月城溜之大吉了,恨恨说道:“你还敢叫我放开你?你背叛明王,私逃出寺,可知犯下多少条死罪?你还不认罪吗?”
殷月城破口大骂道:“做都做了,他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