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阳忙道:“我没有。”
殷月城伸臂勾住他的脖子,笑道:“还抵赖呢?看就看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不让你看。”
赵仁景喝道:“你们安静点儿,行不行?”
殷月城说道:“你弟弟调戏我!”
梁靖阳急着辩解道:“是你搂着我,不是我搂着你。”
赵仁景说道:“我冷眼看明王也是个正经人,怎么调教出你这么一个哼。”
殷月城哈哈大笑,这时床上传来“嗯”的一声呻吟,赵轩临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怀中的玄武剑,又看到裴冷魄和两个儿子,不禁露出迷茫神色,说道:“我……我这是在哪儿?”
赵氏兄弟同时喜道:“父皇!”
梁靖阳挣开殷月城的手,抢着冲过去跪在床边,赵仁景则低头在赵轩临耳边说了些什么,赵轩临说道:“啊,原来殷大弟子雪中送炭,冷魄又运功救我……我……我才能醒过来……多谢二位了!”
殷月城笑道:“皇帝陛下客气什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裴冷魄这时已累到极处,汗津津地坐在床角,摆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仁景又和赵轩临低声商议了片刻,赵轩临听了眼下形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这枯藁之人,于国家还有莫大用处。自开春发病以来,我无时不刻想要集齐黑木四兵器,却偏偏屡遭挫败,连玄武剑都丢了。及至宫中大乱,我父子二人沦为敌虏,我已是心灰意冷,再不奢求黑木四兵器,黑木四兵器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殷月城刚想说:“不过是借你用一用,又不是白送给你。”梁靖阳在他手上掐了一下,殷月城只好忍住。
赵轩临继续说道:“我遭此大变,早已经想明白生老病死自有命数。但江山社稷,又胜过我一人的生死。既是如此,少不得采纳殷大弟子的计策了。”
殷月城没听懂这老头儿啰里啰嗦说的什么,但最后一句好歹是听懂了,很是高兴,说道:“到底是做皇帝的人,拿主意就是爽快。”
梁靖阳立刻出去叫人传话:“老皇爷休息了片刻,眼下清醒过来了,请明王立刻过来谈判。”底下的人立即前去通传。
赵轩临又说道:“从罗华都城去到中原,一路上何止千山万水?着实得想个好法子把殷大弟子藏起来,否则咱们刚与明王和谈,转眼就把他最心爱的弟子拐走,岂不招惹天下人指责嘲笑?仁景仁华,你二人有什么计策?”
梁靖阳有些犯难,赵仁景不熟悉弟弟这使者团的人员部署,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说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窗外有人说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屋中众人都吓了一跳,殷月城立刻破窗跳出,只见鄢雨空坐在轮椅中,笑吟吟靠在窗下,便怒道:“你怎么在这儿偷听?王宫客舍的看守都是死的么?”
鄢雨空笑道:“殷少侠不必动怒,昨日你坠入陷阱之后,我想我和裴老前辈动过手,这次或许能献计献策,所以一直跟着明王,今日也是随明王一起来客舍的。我看这里没我什么事,明王又出去了,故而特地过来向小王爷请辞,没想到你们正好在议论大事,我也不敢出声打乱你们思路。”
赵氏兄弟都来到窗口观望,赵仁景闻言冷笑道:“好啊,我父皇下榻所在,那是何等重地?大家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来就来,想偷听就偷听。帝皇寝居,比那山民野人的茅屋都不如了!”
梁靖阳说道:“还是进来说话罢,别把罗华人惹来了。”
于是殷月城两手提起轮椅,把鄢雨空连人带椅提入窗中。梁靖阳重新掩好了窗户。
鄢雨空客客气气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偷听诸位谈话,实非君子所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