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星急道:“明王大人息怒,弟子早该跟你老人家说的!”

原来宫梵天狂怒之下,双掌翻飞,奋力击碎了一溜儿桌椅箱笼。殷月城屋内陈设才换了一遍,短短一天又被砸得稀巴烂。

鄢雨空听不懂他二人说的罗华语,轻声劝道:“这些物事都不打紧,但仔细气坏了身子。”

宫梵天怒气冲天,喊道:“流星,我命你找到他,一见到他,立刻把他杀了,否则别回来见我。”

慕流星急得快要哭出来,央求道:“殷师哥纵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好,他总是我的师哥、你的伴侣。明王大人,你这都是气话,作不得数的。”

宫梵天说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慕流星年纪比现在的宫梵天还大了两岁,但明王积威深重,慕流星不敢再多争辩,横下心来,大喊一声,闷头往旁边墙上撞去!

宫梵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慕流星的后颈,喝道:“你做什么?”

慕流星前冲的劲儿极大,突然顿住,便如千钧力道反击在自己身上,霎时间胸口壅塞,双眼发黑。

蓦地碧箫如龙,鄢雨空挥起青竹箫,顺着慕流星的脊背向下一荡,以一股绵软巧劲儿化去了巨大反劲儿。

慕流星这才缓过气儿来,重重咳嗽了几声。

宫梵天将他甩开,坐在榻边,胸口起伏不定,说道:“好,我不逼你戕害同门。只消你把他捉回来,本座亲手杀了他。”

慕流星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你才舍不得呢,师哥总有办法让人生气,又让人心软。”说道:“是!”

他正要告退,忽听外面传来几声粗粝狰狞的大笑,一个人提着另一个人从窗口跃入,说道:“不必找了,正主在这儿呢。”

屋内三人大吃一惊,待看清那是裴松声和殷月城,霎时间心思各异。

宫梵天又喜又怒,喜的是殷月城并不是逃走,而是给歹人掳走了;怒的是这歹人胆大包天,竟敢再回来,岂不是不把天光寺放在眼里?!

他方才五内如沸,言语都失了分寸,而现在看到殷月城,立刻冷静了下来,用汉语问裴松声道:“你是谁?”

裴松声笑道:“小梵天明王为人果然不同凡响,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裴松声是也!只要你把青龙戟给我,我立刻就走,这娇滴滴、火辣辣的大美人原封不动还给你,这笔买卖要得么?”

宫梵天不理他,盯着殷月城问道:“他动你了么?”

殷月城却为明王刚才非杀自己不可的言语,心里正生气呢,噘着嘴不说话。

慕流星急道:“师哥你怎么了?你是被点了哑穴,还是……还是……”见裴松声老神在在的模样,气得怒不可遏,神色阴鸷狠厉,叫道:“你这老匹夫,当初把你制住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你!”

裴松声说道:“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又看了一眼鄢雨空,问道:“你想要回朱雀刀么?”

鄢雨空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说道:“晚辈技不如人,不敢担此重任,朱雀刀还是由裴老前辈保存最好。”

宫梵天仍是盯着殷月城,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把你舌头割了?”

殷月城低头看着脚尖,两颊气鼓鼓的像是包子。

宫梵天以为他受了毒刑,心中大怒,沉声说道:“姓裴的,你要青龙戟,尽管拿去好了。在你眼里,那是无与伦比的至宝,在九龙明王眼里却一文不值。你为黑木神力机关算尽,糊里糊涂蹉跎了这么多年光阴,真叫人好笑。”

裴松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凡夫俗子可不像天上神仙。什么九龙明王死了一个,又活一个,无穷无尽,杀不胜杀。”

宫梵天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但我告诉你,我给了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