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用心记下。

慕流星不放心,又说道:“那牢房的大门,系几百几千斤的精铁所打造。除非带了钥匙,否则别想开门。再过几个月就轮到我当值了,你这么想去看赵氏父子,到时候我带你去就行。你不必自己跑去冒险,到头来又惹得明王生气。明王一生气,我们谁都不好过。”

殷月城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没想过要开门。”

慕流星心里记挂着明王,说道:“我要走了,你乖乖的别生事。”匆匆而去。

殷月城心道:“这可奇了,怎么人人都要叮嘱我乖乖的?难道你们轻飘飘说几句话,我就能变乖么?真正是天方夜谭。”

又想明王正在接待国王陛下,一时不会回来,现在正是溜门撬锁的大好时机,于是深吸一口气,胸中提起一股孱弱真气,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他走到门口,拔出短剑伸入门缝,往下一劈,欲拟一剑劈断了外面的金锁,哪知那只金锁外面镀金,里面却是精钢。

殷月城连砍几剑,剑锁相击铮铮作响,震得他虎口阵阵发麻,那金锁仍是完好无损。

殷月城心里一急,举剑在门上乱砍乱戳,砰砰声响惊动了外间守卫,纷纷跑来门前喊道:“殷大弟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等明王回来再说。”

殷月城眼见逃不出去,狂性大发,厉声喊道:“老子要出去,快放老子出去!”挥掌踢腿,大喊大叫,把屋内陈设器皿砸了个稀巴烂。

众守卫慌忙劝阻:“我们又没有钥匙,就是想开门也开不了,你老人家别气坏了身子啊。”

殷月城怒火冲天,伸手提起一张桌子边缘,使劲儿往上一掀,奈何那桌子太重,他用力过度,气息不济,咣铛一声巨响,桌子落地,他则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殷月城迷迷糊糊醒过来,真气渐渐充盈,胸口舒服了许多。

他发觉自己躺在卧榻上,周围满地狼藉都收拾干净了,但门上砍斫的痕迹仍是横七竖八,触目惊心。

旁红矮案上红烛燃烧,宫梵天盘膝坐在一块兽皮上,正聚精会神研读文书。

殷月城“嗯”的呻吟了一声,说道:“水,我要喝水……”

宫梵天听他醒来,抛下文书,扭头瞪视着他,脸色很是难看,咬牙切齿说道:“你这小混蛋总算醒了,怎么不索性把屋顶也拆了呢?”

殷月城沙哑着声音叫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宫梵天起身走到榻边,伸手捏住殷月城尖尖的下巴,先给他灌了一杯茶,等他咕咚咕咚喝得精光,再说道:“你干什么非要出去?”

殷月城鼓了鼓嘴巴,说道:“腿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关着我?”

宫梵天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忙得很?你身为护法弟子,不能给我分忧,反而给我添乱!你说我该不该罚你?”掀开被子,作势要揍殷月城。

殷月城忽然眼睛一红,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嚎道:“你既然要关我,那就应该一直陪着我,怎么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却哪里都不许去,只能闷在屋子里,眼巴巴等你来?你高兴了就来看我,忙起来就把我忘到脑后,倒还是我的错了么!”

宫梵天微一迟疑,觉得这个问题不易回答,只能掩好被子,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拍,说道:“从前的明王护法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偏偏你一人吃不消。”

殷月城哭得稀里哗啦,没好气道:“少来!你又知道了?”抬手要抹眼泪,却听丁玲桄榔一阵响,定睛一看,自己腕上竟然套了一副手铐!

殷月城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骨碌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看,脚上也套了一副脚镣,不禁由悲转怒,一把揪起宫梵天的衣襟,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宫梵天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