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棺椁甚为宽敞,先帝显宗的尸首其实一直躺在棺中。
殷月城猝不防与先帝遗骨大眼瞪着小眼,先是吓了一跳,又见这干尸皮肉早已腐朽,毫无半分凶险,便低声说道:“呆木头爷爷,你好啊!”
忽听头顶喀喀声响,却是裴冷魄双手推动棺盖,要把殷月城关在棺中!
殷月城怒道:“你养蛊么?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做什么?”要想伸手推拒,偏偏心里着急,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浑身登时软瘫无力,暗骂道:“我今天真是百事不顺!”
然而裴冷魄此刻也是强弩之末,平时随随便便就能推动棺盖,此刻双手双腿一同使力,棺盖却只是一分一毫慢吞吞地挪动。
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心里急得火烧火燎,鼻中不断吸入雄黄,五脏六腑如受火烤,终于把持不住,右手继续推棺盖,左手则使劲儿拉动棺椁侧边一枚小金环。
只听轰隆隆巨响,外间石壁开启,殿中黄烟立即飘散出去,裴冷魄深深出了一口气,胸口这才舒服了些,要待加紧力气关上棺盖,殿外众人却已鱼贯而入。
慕流星冲在最前头,猛看到黄烟中立着一个佝偻人影,忙扑过去喊道:“师哥!”将那人紧紧搂在怀里。
却听得怀中那人嗬嗬叫喊,跟着一股血腥味道扑鼻而来,慕流星这才看清,那人不是殷月城,而是裴松声化成的僵尸!
裴松声张大嘴巴,直朝慕流星咬来。
慕流星惊道:“啊,你滚远点儿!”一爪将裴松声掀翻在地,又一脚踏烂了他的头颅。
殷月城在棺椁中听到慕流星的声音,强撑着喊道:“傻子,我在这儿……”
谢雯卿以袖掩鼻,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棺椁旁,说道:“裴少君,得罪了!”拔出折扇刺向裴冷魄胸口大穴。
裴冷魄自知此刻体力未复,双拳难敌四手,但棺椁底下还藏有一样重要机关,他连忙松开棺盖俯身去摸,斜刺里却冒出一道碧光,紧接着腰间一松,朱雀刀给青竹萧勾了过去。
裴冷魄又惊又怒,说道:“还我!”
鄢雨空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将朱雀刀平平放在膝头,右手拿着青竹萧拍了拍左手掌,笑眯眯说道:“裴少君,那日紫清宫中,你从我这里借走了朱雀刀,这么多天了,总该还给主人了罢?”
裴冷魄喝道:“可笑,难道你是朱雀刀的原主么?”
鄢雨空侧目看着地下裴松声的尸首,语带惋惜地说道:“可惜啊可惜,原主已经……朱雀刀是裴老前辈交给我鄢家保管的,再怎么轮也轮不到阁下罢?”
梁靖阳挺起长剑,直刺裴冷魄腰间,肃声喊道:“玄武剑还给我!”
裴冷魄见围攻之势已成,只得强行振作精神,足尖一点,身形向后飘出数丈,梁靖阳这一剑就落了空。
梁靖阳挺剑再上,慕流星则猱身直进,双爪猛取裴冷魄的面门。
裴冷魄欲待避开,鄢雨空轮椅已悄无声息滑到他背后。
裴冷魄要纵身跃出包围,可是雄黄入体,气力涣散,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人在空中,体力不支,又笨拙地摔落在地,登时为鄢、慕、梁三人所擒。
其实论起真实武功,裴冷魄就算敌不过众人联手,也必得经历一番苦战狠斗方能认输。但众人效法裴松声用雄黄对付他,裴冷魄受到压制,真实功力还发挥不出三四成。
鄢雨空说道:“得罪了。”飞起青竹萧点了裴冷魄的穴道。
那边,谢雯卿将殷月城打横抱出了棺椁,急道:“殷儿,你脸怎么这样红?”
殷月城乍一见到谢雯卿满脸爱怜的神色,满腔委屈再难抑制,抬起短剑指向裴冷魄,哭道:“是他打的我!”挣扎着跃下地面。
谢雯卿紧紧搀着他,两人走到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