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衣首领又惊又怒,抬眼一看,枫树枝头正给殷月城体重扯得不断起伏,无数血红叶片打着旋儿悠悠飘落。

枫叶红雨之中,殷月城身形一荡一荡的,一头长发和衣带都垂下来,凤眼含笑,朱唇贝齿间短剑发出森森寒光,万分妖艳而又万分邪佞。

那素衣首领呼吸一窒,不再反抗。

众汉子看到首领被擒,同样不敢再轻举妄动。

慕流星抢了一只火把奔过来,殷月城这才看清那人面容,心中大奇,翻身跃下枫树,吐出短剑说道:“原来是你!”

那素衣首领正是梁靖阳。

梁靖阳紧咬下唇,一言不发,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心情极为激荡。

殷月城上下打量了几眼,只见梁靖阳面容清减了几分,额上绑着一条雪白飘带,一身重孝素衣,愈发显得清俊高贵,不可侵犯,便笑着把凤凰双剑插回腰中,说道:“你穿孝服倒俏得很呐。”

自那日御书房分别之后,梁靖阳还是第一次再遇殷月城,心中真是又爱又恨,万般情绪难以言表,听他出言调戏,脸上闪过一抹怒色,脱口骂道:“你这无法无天的土匪”

慕流星伸爪重重推了他一把,凶神恶煞道:“老实坐下,没问你话,不许开口。”

梁靖阳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慕流星威逼之下回到原处,黑着脸坐回椅中。

众汉子此时大都已经中招挂彩,但护主心切,手举弯刀团团围上,喝道:“大胆贼子!你们知道这位贵人是何身份么?快快放了他,饶你们不死。”

殷月城说道:“我知道他是谁啊,你们知道我是谁么?”笑嘻嘻走到梁靖阳身边,伸手抓住他发髻用力往下一扯。

梁靖阳头皮吃痛,被迫抬起头来。

殷月城低头以口相就,亲亲热热吻住了他的嘴唇。

梁靖阳吃了一惊,众汉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不该回避。

慕流星气得连连顿足,伸手一拍旁边枫树,说道:“师哥,你胡闹也不看时候么?”

谢雯卿则心道:“不胡闹就不是殷儿了。”

鄢雨空自行装好了轮椅,慢吞吞从岩石后面出来,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

殷月城毫不顾忌众人目光,把舌尖伸入梁靖阳口中,随心所欲扫荡了一番,这才将他放开,舔了舔湿漉漉的嘴唇,笑道:“呆木头,你想我了么?”

梁靖阳嘴唇也是一片濡湿,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低头不肯看殷月城一眼,咬牙说道:“我父皇和兄长现在何处?”

殷月城挤眉弄眼道:“那两个家伙不听我的话,老子一剑一个割了狗头,今日将他们尸身送来皇陵安葬,刚好遇见你这孝子贤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哈哈!”

梁靖阳深知殷月城喜欢捉弄人,殷月城既说父兄身亡,那么事实必定相反,父兄此刻肯定还好好活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二位到底在哪儿?”

慕流星冷冷说道:“皇帝陛下和端王殿下正在天光寺聆听佛法,全寺上下以礼相待,寿王不必挂怀。”

梁靖阳脸色稍和,硬邦邦说道:“你们来皇陵做什么?做盗墓贼么?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殷月城屈膝挤入他双腿之间用力顶了一下,梁靖阳倒吸一口凉气,五官一下子扭在了一起。

殷月城笑道:“要说做盗墓贼,你可是贼祖宗啊。亲孙子挖亲爷爷的坟,你们听说过没有?我可没有。”心中一动,抚掌说道:“你大半夜带人上山挖土,难道是害怕被人发现你挖过先帝爷的坟墓,所以偷偷掩埋痕迹么?”

梁靖阳羞怒交集,咬唇不语。

原来殷月城猜得不错。梁靖阳当初曾带人在显宗地宫侧面打了一个入口,取出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