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手心一片酥麻,立即撤回了手。
鄢雨空微笑说道:“这一个月,咱们横竖就是懒在屋里养伤,闲来无事,索性勤快些多多练功,也不至于蹉跎了大好光阴。”
殷月城凤眸弯弯,精光闪烁,似笑非笑道:“光阴最是冷酷无情,我偏要蹉跎。”
他老是满嘴市井粗语,突然冒出一句文辞犀利的话,倒是大出鄢雨空的意料之外。
殷月城趁机站起身,抬足在轮椅上踢了一脚。轮椅立即向后滑动,砰得一声撞上墙。
鄢雨空抬袖咳嗽了一声,无奈笑道:“又怎么了?”
殷月城步步紧逼凑了过来,伸手揪起他的衣襟,说道:“把你的鱼嘴张开了,我赏你一点甜头。”
鄢雨空上身给他扯得挺高了数寸,露出茫然之色,反问道:“张嘴作甚?我不是真的鱼,可不会吐水泡。”
殷月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是愿意吐,老子还不愿意看呢。多大的人了,跟我在这儿装傻。你们汉人不是爱喝茶么?让我这番邦蛮子服侍鄢大少爷喝茶,如何?”说罢,松开鄢雨空的衣襟,左手向旁边一捞,从高脚小桌上拿来一柄茶壶。
那壶中还盛些凉茶,丁玲桄榔撞击壶壁,水声轻微柔媚。
鄢雨空看了茶壶一眼,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笑道:“要是我不想喝呢?”
殷月城板起面孔说道:“哼,刚刚你怎么掐我拧我来着?我屁股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鄢雨空就喜欢逗他着恼使性子,故意说道:“不是你让我重重下手的么?我掐你拧你,恰恰说明我对你恭恭敬敬,百依百顺。你反而治我的罪,这成什么道理了?”
殷月城果然瞪目鼓气,高声说道:“果真百依百顺?怎么我要服侍你喝茶,你反而不从了?”
鄢雨空见好就收,笑道:“好好好,我听你的便是了。”抬起面孔,薄唇稍稍张开了一道缝隙。
殷月城说道:“不够,再大些。”
鄢雨空直勾勾仰视着殷月城,张大嘴巴,约莫可吞下一枚荔枝。
殷月城笑道:“这还差不多。茶来了,接住了。”提高茶壶,壶嘴往自家唇边一歪,咕咚一声,竟是自己灌了自己一口茶。
殷月城口中含着茶,随手摔下茶壶,在地上砸得粉碎,又一把搂起鄢雨空的后脑勺,红唇微分,吐出蛇信般的娇嫩舌尖,茶水化作透明水线,从他的舌尖笔直落入鄢雨空口中。
两人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却给一道水线连在了一起……
鄢雨空心里啧啧称奇:“原来服侍喝茶是如此服侍法,明王真是会享福之人,以后就由区区在下代为消受了。”含笑望着殷月城,任凭这一口茶水流入嗓中。
殷月城“喂”了鄢雨空一口冷茶,媚眼如丝,波光闪烁,抬起指腹在他湿润的嘴唇上慢慢揉搓,笑道:“从前不是有一个什么鱼儿相濡以沫的故事么?这滋味儿可好么?”
鄢雨空大奇,心道:“你还知道相濡以沫的典故,今天的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但觉这口茶冷冽之中又异样缠绵,水质格外柔滑甜腻,唇舌生津,回味无穷,不禁悠然出神。
殷月城哼了一声,忽的用指甲在鄢雨空唇上掐了一下,狞笑道:“哎呦呦,鄢大少爷嫌我含过的水恶心了?”
鄢雨空嘴唇似过电般又疼又麻,脸上微笑不变,说道:“怎会?我只是没想到你愿意亲近我。”
殷月城朗声说道:“既然做下事了,索性做得轰轰烈烈、痛痛快快。我今日和你修炼,虽然是为了报答你,但于我确实是大有好处,倒也不必撒谎。我从前还说过,你的罡气在体内胶结固缠,难以根除,可今日放手做了一回,又觉得这罡气虽来得狂暴,但若熟悉以阳补阴的法门,散得却也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