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识了裴少君的炼尸法术,难免大为惊骇,以至于言语无状,殷少侠又向来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裴老前辈请勿见怪。”

慕流星不悦,说道:“我师哥又没说错什么,你倒上赶着认起错了?裴冷魄就是给这老头儿放跑了的,他们爷儿俩难道不是串通好了来对付我们吗?”

鄢雨空摇头说道:“我看未必。”

殷月城哈的一笑,说道:“你看个屁!”伸手在他扶手上重重一推,哧溜一声,轮椅向外滑出数丈,鄢雨空登时远离了八仙桌。

鄢雨空一呆,随即苦笑摇头。

殷月城气势汹汹站起身来,将手往赵轩临身上一指,说道:“裴冷魄数月前抢走了他们大周皇族的玄武剑,今日又劫走了江南鄢家的朱雀刀,俗话说子债父偿,老头儿,这两笔账可都算在你的头上啦,玄武剑和朱雀刀藏到哪儿去了?快交出来!”说罢重重一击桌案,满桌盘碟碗筷齐齐颤抖。

慕流星紧跟起身,横眉瞪眼道:“快交出来!”

罗华武士本就随侍在侧,见状呛啷啷拔出各自弯刀,一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裴松声却稳坐主位不动,似乎殷月城等人只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小猫小狗,手捋长须,淡淡说道:“常听人说,如今的九龙明王如何年少英明,如何睿智果决,今日看来,人言不足信。”

殷月城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们兄弟俩丢了天光寺的脸吗?”

裴松声说道:“天光寺上代尽有武功高强、慷慨豪侠的大英雄大宗师,你们几个小朋友任性胡闹,横冲直闯,最多只能丢了现任明王的脸,要想毁了天光寺的金字招牌,那还差得远呢。”

殷月城说道:“你又没见过宫梵天,你倒知道他丢不丢脸了?”

裴松声说道:“我与如今的明王缘铿一面,不过他座下只有你一个护法弟子,那必然是很迷恋你的。你又是这样的人品,然则他是何等样人物,也可见一斑了,又何必非得见过他才知道?”

殷月城一愣,心道:“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呐?”

裴松声继续说道:“我又听说明王重伤,想必你是要集齐黑木四兵器救他性命了?”

殷月城哈哈笑道:“真正笑话奇谭!你一会儿听说这个,一会儿听说那个,怎么偏偏没听说老子是叛寺出逃的大罪人呢?这位慕流星慕师弟想要救治明王,我只是搭把手、看热闹罢了,无须把我拉扯进来。”

裴松声看向慕流星。

慕流星略一迟疑,说道:“就……就算是这样罢。”

裴松声点了点头,说道:“鄢少爷,你也要讨回朱雀刀,是么?”

鄢雨空摇着轮椅慢吞吞挪回桌边,拱手说道:“朱雀刀乃我家祖传至宝,万万不能断送在晚辈手里,还请裴老前辈赐教裴少君的下落,晚辈感激不尽。”

裴松声不答话,曲起手指向前弹了三下,只听嗤嗤嗤三声轻响,桌上烛火先暗后明,赵家三人只觉得胸口一震,被封住的穴道登时解开了。

百草老仙瞪大了眼睛,惊道:“这是隔空解穴么?天下、咳咳、天下竟有如此神功?”

裴松声说道:“恭肃亲王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又沉声说道:“皇帝陛下,你自然也想要集齐黑木四兵器了?”

赵轩临自开春以来就缠绵病榻,昨日身受重伤又屡遭波折,只觉得心力交瘁,体内气血翻涌,抚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仁景则憋屈已久,好容易重获自由,立即站起身来便欲发作,但环顾四周,群狼环伺,只能沉着脸又坐下来,替父皇答道:“玄武剑是太祖皇帝传下的佩剑,世世代代为禁宫重宝。我们取回玄武剑乃是天经地义,裴老何必多此一问?”

裴松声冷笑说道:“玄武剑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