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叫我无法反驳……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谢雯卿叹了一口气,说道:“生死自有天数,哪里能够勉强?”

殷月城乱叫乱跳,嚷嚷道:“放屁,我操这杀千刀的鬼天数。”

慕流星无奈极了,双手捧起殷月城的面孔,说道:“师哥,你说话干净点儿行不行?难听也难听死了。”

殷月城凤眼中泪光盈盈,眉毛却竖了起来,喝道:“好哇,你又嫌我说话难听了,你不愿意听就不听,我好稀罕么?”

慕流星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劝他才好,忽然心中一动,凑到他耳边说道:“你是我妈,做儿子的敢嫌你么?”

殷月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斜眼瞧着他说道:“你也学得油嘴滑舌了!”脸上雨过天晴,更是神采飞扬,艳质天然。

慕流星挠了挠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鄢雨空见他逗得殷月城破涕为笑,便摇着轮椅挨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方青帕,柔声说道:“我给你擦擦。”伸长胳膊,欲给殷月城抹眼泪。

殷月城下巴往上一抬,说道:“我不要你擦!”

鄢雨空身坐轮椅矮人一截,要给殷月城擦泪本就极为勉强,殷月城这么一躲,鄢雨空更是连他的下巴都碰不到了,轻叹一声,将青帕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左手,说道:“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想惹得你这么难过。你掉眼泪,我心里也很不好受,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殷月城冷冷说道:“开个玩笑?你要我卖身换朱雀刀,这也是开玩笑?”

鄢雨空说道:“这个么……”

殷月城怒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举起青帕就要摔到他的脸上,但觉那手帕丝滑柔软,触手生凉,又有些不舍得,草草擦去脸上泪痕,便不客气地揣进怀里。

鄢雨空轻轻拉住他的手,微笑说道:“咱们好好商量,总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殷月城略一迟疑,转头看了慕流星一眼,慕流星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答应下来,慢慢套出朱雀刀的所在;又看了谢雯卿一眼,谢雯卿却缓缓摇了摇头。

殷月城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笃、笃、笃”,屋顶上方传来一阵突兀的敲击声!

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个个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笃、笃、笃”

那敲击声漫长不绝,节奏死板单调,像是有人趴在屋顶上用小锤敲击瓦片,可这里是地窖,距离地面有数丈还不止,难道是地鼠钻进泥土里捣乱?可野兽蠢物,又怎能保持节奏单一不变?!

几名罗华武士露出惊慌之色,交头接耳道:“是恶鬼还是妖怪?”“别是地震了罢!”“京师重地,哪儿会地震?就算要震也是从地板往上震,绝无从屋顶往下震的道理。”

众人低声议论了一会儿,那笃笃的敲击声却如炒豆般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当真如催命之鬼般阴魂不散,奇诡莫测!

大家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连鄢雨空都微微变色,侧耳听了半响,说道:“似乎是有人在敲打地窖入口处那一块翻板,敲击声在楼梯中放大了数倍,故而如此洪亮,满室皆闻。”

众人闻言,往外走了几步,细细分辨,那敲击声果然是从楼梯上面传来的,又想那翻板伪装成鹅卵石小径,十分隐蔽,常人万万发现不了,应当是宫里的罗华探子通风报信来了。

殷月城笑着说道:“师弟,是你的人来了吗?”

慕流星神色很难看,说道:“不是我的人……我和宫里的朋友们约好了三长一短的接头暗号,这、这分明不是三长一短啊。”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悚然惊惧,殷月城瞪大眼睛说道:“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