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梁靖阳说道:“孩儿送太后起驾。”皇太后冷冷说道:“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就免了罢,你好好看住殷月城,那就是对我尽孝。”说罢,领着百草老仙和女官匆匆离去。

梁靖阳呆立原地,心乱如麻。

鄢雨空咳嗽了几声,温言说道:“小王爷不必为难,就让我来看管殷少侠罢。”

梁靖阳看了鄢雨空一眼,委实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什么心思,实不愿把殷月城交到他手里,但若教太后知道,自己仍和殷月城纠缠不清,必然惹得长辈不喜,只好答应道:“如此劳烦鄢少爷了。”

鄢雨空说道:“小王爷太客气了。”以青竹萧挑起凤凰双剑及剑鞘,还剑入鞘,将双剑挂在轮椅椅背上,接着把青竹萧插入后衣领,双手推动轮椅,慢悠悠向外移动。

殷月城一双眼睛牢牢黏在谢雯卿身上,想要大喊大叫,但口中只能呜呜叫唤,一句话也说不出。

谢雯卿亦是一眨不眨凝视着殷月城,斜飞细长的狐狸眼中流露出凄苦之色,显然两人都不想和对方分离。

只听骨碌碌一阵轮椅声响,鄢雨空还是摇着轮椅离开了大厅,殷谢二人终于再也看不见彼此了。

出得厅外,鄢雨空低声说道:“殷少侠,你就放心罢,白狐君身怀奇功,以后大有用处,小王爷定会好好招待他。”

殷月城此时对鄢雨空厌憎至极,闭上眼睛不愿理他。

鄢雨空笑而不语,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回到他在王府所住的客舍,一进屋门,就解开了殷月城的穴道。

殷月城立即跳起身来,一把夺过凤凰双剑,连剑带鞘指着鄢雨空的眉心,连珠炮似怒骂道:“臭腌鱼,老子到底怎么得罪你啦?你为什么要那般作弄我?难道我颜面扫地、丢人现眼,你就很快活么?”

鄢雨空淡定自若坐在轮椅中,说道:“殷少侠说的是哪里话?我好心救你,怎么你说是我故意作弄?”

殷月城气得快要昏过去,说道:“你……你还敢说你救我?你要不要脸了?我和狐狸精大可以一走了之,谁叫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拦下?你又为什么故意摆弄我的身体,叫我对那老妖婆摇尾乞怜、无所不从?现在好了,我‘亲口’答应她去盗取青龙戟,这……这叫我怎么做人?”

越说越是恼怒,啪的一剑朝鄢雨空脸上抽去,骂道:“说来说去都是你的不好!你愿意给朝廷卖命,那么你自己去偷青龙戟,别拖我下水!”

鄢雨空抬手抓住长剑,敛起笑容,眼中精光如电,肃声说道:“殷少侠,请你听我一言。”

殷月城用力回夺长剑,哪知鄢雨空五根手指如铜浇铁铸一般,牢牢钳住长剑绝不动摇,殷月城愈益气恼,叫道:“你就是把天说破了又有什么用?我可不听你狡辩!”

鄢雨空说道:“我不是狡辩。皇太后今日不是单单逼迫你一人而已,她既要你盗取青龙戟,还要我献出朱雀刀。你不愿意屈从,难道我就愿意么?我鄢家祖训如山,代代子弟须得以性命相守朱雀刀,决不允许此刀落入外人之手。我既是鄢家家主,定然要严守祖训,誓死捍卫朱雀刀。于公于私,我都不愿大周皇族集齐黑木四兵。”

殷月城说道:“照你这么说,你和我倒是一条心了?那你刚刚为什么拦住我?你索性逃回芙蓉湖做那缩头乌龟,芙蓉湖烟雾重重,地形复杂,谁还能奈何你?”

鄢雨空摇头说道:“裴冷魄有本事闯入芙蓉湖,别人当然也有本事,端王还曾开着军舰来到湖心岛,芙蓉湖早就不是最安全的所在,否则我也不会孤身出来。”说着,放开殷月城的长剑,缓缓拧动轮椅把手。

只听得机括声响,轮椅椅背忽然从中间裂开,一柄黑黝黝的木刀冉冉升起。

鄢雨空反手拔下木刀放在膝上,此刻阳光从窗中射入屋内,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