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问道:“臭腌鱼也住在这院子里么?”
谢雯卿说道:“小王爷请鄢少爷住进了另一处客舍,两处相隔颇远,平日很难碰上一面。”
殷月城说道:“那是为了什么缘故?”
谢雯卿心道:“我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鄢少爷则是江南鄢家的家主。江湖武人素来不服朝廷约束,小王爷自然是怕我们这些奇人异士勾结在一起,暗中对他不利。”但他不愿在别人背后乱嚼舌根,便笑着摇了摇头。
殷月城本就是随口一问,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两人入得客舍,王府仆人打来热水供二人沐浴。两人一同洗澡,又是一番温存,其后便在客舍的卧榻上相拥入眠……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王府中忽然传来阵阵喧哗声,似是有大队人马进入王府,吵得殷谢二人都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
床边早有仆人备下的干净衣履,两人匆匆穿戴整齐。
谢雯卿说道:“不知王府中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去不去瞧瞧?”
殷月城吐了吐舌头,说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可不想惹事上身。咱们找到小王爷,叫他把凤凰双剑还给我,然后去账房抢点银子,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谢雯卿点了点头,心道:“我白狐向来两袖清风,今天倒跟着殷儿干起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两人离开客舍,但见王府中亭台楼阁,何止千百?不知去哪里找梁靖阳才好,忽听得东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花拂柳追上去一看,只见青石小路上,一群彩衣婢女列队而过,每人手中都捧着托盘,盘中盛满各色瓜果点心。
殷月城喜道:“这么大的阵仗,定是给小王爷送早膳的,咱们跟着去罢。”
谢雯卿深以为然。
两人蹑在众婢女身后,左转右拐,穿过一大座花园,来到一座厅堂之前。
那厅堂门窗紧闭,外面守着近百名大内侍卫,盔甲鲜明,各执兵刃,将厅堂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几名统领模样的武将来回巡查,防守得颇为严密。
殷谢二人隐身在花丛中窥探,众婢女则径直而行,恭恭敬敬停在厅堂之外。
廊下站着一个手持拂尘、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上来验过了各人手中的托盘食物,便说道:“你们快些进去罢,手脚轻一些,可别惊扰了贵人。”他声音格外尖锐,刻意压低声音,但殷谢二人耳力极佳,闻声都吓了一跳。
谢雯卿心道:“难道这人是个太监?”
但见那太监推开厅堂大门,众婢女低眉顺目鱼贯而入。
谢雯卿不欲与大内侍卫正面冲撞,无端多生枝节,于是右手在殷月城腰间一托,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白狐轻功何等卓绝神妙?众大内侍卫只觉得一道白光晃了过去,浑然不知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破防卫潜入了厅中。?10ˇ
二人进得大厅,满心以为能看见梁靖阳,却没想到主位上坐着一个约莫七八十岁年纪的陌生老妇,身着华贵宫装,满头银发戴满珠翠,脊背挺得笔直。
殷月城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叫道:“妈呀,这老太婆吓得我魂魄出窍。”
那老妇见两个年轻人冒冒失失闯进大厅,也是吃了一惊。她身后站着两个中年女官,厉声叱道:“什么人?快快拿下了!”
外面的大内侍卫听得呵斥,登时便要涌入大厅。
那老妇却眼睛一眯,说道:“罢了!”
她声音不大,却颇为威严,外间立刻安静下来。
众婢女连忙罗列饭食,随即躬身退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透一下。
那老妇看也不看满桌珍馐,眯眼凝视着殷月城和谢雯卿,说道:“你们是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