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楼一树。
陆永宁挑起眼皮看了眼姬梓玄,毫不犹豫地回道:“喜欢啊,没有人不喜欢他。”
陆永宁在爱情方面格外敏感,就像是上辈子没谈过,这辈子报复式恋爱一般,他能明显感受到姬梓玄也是喜欢楼一树的,但是他自认自己在楼一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还不上去抢?”姬梓玄随便挑了几种酒,当然这些酒的价格都很高。
陆永宁见姬梓玄真的只拿酒,皱了皱眉,从冰箱里拿了一款不含酒精的桃子味饮料。
姬梓玄也发现了他的举动,解释道:“这些度数都不高。”
小酌怡情,在温泉里就是要喝点小酒才惬意。
“我知道。”陆永宁喝的酒也不算少,平时没事就爱往自家的小酒馆里跑,自然认得那些酒。
他语气很随意,里面透出一些不经意的熟稔:“楼一树酒量很差,而且他也不爱喝这些。”
这瓶饮料给他拿的。
姬梓玄挑了挑眉,上辈子到底跟楼一树的接触不够深,唯一一次在一起交心,喝的还是茶。
“那他喜欢喝什么酒?”姬梓玄将饮料拿去付款,银行卡轻轻一刷,一笔巨款就这么流了出去。
陆永宁没有回答他,他为什么要把楼一树的喜好告诉一个潜在敌人。
姬梓玄见心里的小九九被人看穿,也不再问,反正这个答案又不一定要从陆永宁这里知道。
“那你喜欢他,干嘛不上去抢?”问题又回到一开始的原点。
陆永宁觉得姬梓玄有些莫名其妙,他反问道:“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
他不认为他对楼一树的感情可以用所谓的“爱情”去概括,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确实是对楼一树有原始冲动的爱慕,但是两辈子的时间足以让这股冲动慢慢瓦解。
只剩下名为守护的责任。
只要楼一树开心幸福,只要他平平安安,他不需要恋人的头衔。
况且,楼一树那么干净,他理应去找一个同样干净的伴侣。
姬梓玄不置可否。
“而且,我也不需要去抢。”陆永宁说这话带着不可名状的优越感,虽然他不能是楼一树的恋人,但是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他占定了,谁来都得在后边儿排队。
他同样也对姬梓玄好奇,在他看来,苏儿喻源他们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而姬梓玄这种又有钱又帅没任何顾虑的人,站在一旁旁观才是最奇怪的,“你呢?你不也喜欢一树吗?”
姬梓玄深思了会儿,随即给了一个很离谱的回答:“算命大师说,我谈恋爱影响事业运。”
“嘁”陆永宁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姬梓玄,明明隔着一臂的距离,他还是从姬梓玄身上闻到满满的铜臭味,“那你可千万别招惹一树。”
怕你会把生意上的事怪在一树的头上。
姬梓玄本来只是拿这件事当个借口,他见陆永宁真信了,哈哈大笑起来,但到底还是没有解释。
他对楼一树的感情自然也不是爱情,上辈子他四十三,楼一树才二十五,还是朝廷命官,他要是喜欢楼一树,要把他纳进后宫,楼谨直接就拉杆造反了。
至于对他是什么感情,姬梓玄也没办法用一个词笼统的概括,毕竟楼一树死在了最好的年纪,还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
愧疚,喜爱,怜惜,悔恨。
这感情太过复杂。
他们回到温泉时,乔雩溪和苏儿终于停止了战斗,楼一树头顶着块四四方方的毛巾,眯着双眼安逸地享受着安静的时光。
他们将饮料酒水分发下去,别人都是拿着玻璃杯高脚杯幽幽地喝酒,就只有楼一树吸着吸管,喝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