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一巴掌可不轻,仅仅一息,楼青台的脸上就浮现出鲜明的巴掌印。
刀疤脸见状,要给楼一树再补一棍,却在抬手前被楼青台制止了。
楼青台伸手将楼一树的手抓在手上,他将楼一树的手掌摊平,揉弄着这日渐柔软的掌心,心疼道:“打我可以,倒是别把手打坏了。”
这句话让楼一树犯恶心,可他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甩完这巴掌,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起作用了,楼一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好像全身瘫痪了一般,只有脑子还属于自己,可眨眼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也有点不清醒,要不是还有一个刀疤脸的小弟在托着他,他能直接倒在地上。
楼青台显然也是算到楼一树药效时间差不多到了,他从小弟手上将楼一树接过,楼一树此时只能软倒楼青台的怀里,楼青台将人抱了个满怀,内心的空虚终于被填满,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你终于属于我了。”楼青台用脸蹭楼一树的头顶,自言自语,“不会再有人从我身边抢走你。”
就在这时,楼一树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我真后悔救了你。”
短短的一句话,让风都停了下来,原本沙沙作响的树叶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不敢作声。
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楼青台的笑脸终于淡了下去,他微微低头,眼里一片死水,他就这么看着楼一树,这情绪的转变就刀疤脸都觉得渗人。
“你再说一遍?”
“我…”
楼一树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却依旧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句话对楼青台的作用。只是他刚说出一个字,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
楼青台五指狠掐着他的脖颈,恶狠狠道:“你不能这么说我,你不能这么说!是我把你带过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一掐,算是把楼一树的意识拉了点回来,他继续道:“真……”
“后……”
“悔……”
楼一树因为强烈的窒息,眼泪都掉了下来。
“再给我一支!”楼青台侧过头朝着刀疤脸大吼道。
刀疤脸微微瞪大眼,劝道:“不行,一支的剂量已经……”
“给我!”楼青台的眼前凶狠,他瞪着刀疤脸,一字一句道,“我、让、你、给、我!!!”
刀疤脸见状,从箱子里又拿了一支出来递给楼青台。
楼青台片刻没犹豫,放开掐着楼一树的手,抽出针管就往他的脖子上扎去。
楼一树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说完那句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当药剂全部注射完,楼青台看到楼一树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才如梦初醒,他紧紧地抱着已经紧闭双眼的楼一树,颤着身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楼一树在最后意识彻底消失前,听到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好像刀疤脸还骂了声操。
……
深夜的住院部一片寂静,这是“楼一树”熟悉的环境。
“楼一树”穿着病号服,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他的手腕空空,那里本来应该有一个手镯。
查房的护士小姐看到他,急忙上前,语气略带些责怪:“哎哟,刚刚查房见你不在,我找了半天,给我急的,你去哪儿了?”
“我就是出去透了透气,给您添麻烦了。”
“楼一树”微微笑了起来,嘴角弧度简直跟综艺里的表现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伸手不打笑脸人,护士小姐便也没计较什么,只是提醒他,以后出去要登记以及查房时间不要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