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端了灯过来,满床的摸。这不光床上有漏的,被角也缝了许多进去。小冬挑起被边儿的线往里摸,一摸一个准。
摸着模着她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觉得咱们俩跟两只老鼠似的……”
可不是么,过冬的老鼠大概也是这么东一颗西一颗的藏粮食。
秦烈停下来,坐着笑完,再弓起腰继续摸:“你摸模枕头里头,没淮也有东西。”
小冬照他说的去枕头里摸,枕头里倒是没有粮食,可是模出一把八个小??子来。
好么,这下又有钱又有粮,过日子真不用愁了。小冬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缝进去的。
不知道旁人新婚夜是怎么过的,两个人足足干了大半今时辰,小冬累得头晕眼花,往枕头上一歪,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也太实在了,装几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呗,怎么缝进这么多去。”
“心疼咱们呗。”秦烈把殃灯放在床头,转过身将帐子放了下刚才的那种不自在又来了。
帐子一放下来,这张床似乎就与外界隔绝了,自成一个小小的独立的世界,暖被香衾,两个枕头并挨着,上头绣着鲜亮的鸳鸯戏水,一左一方,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雄的歪过头来,用喙替雌的梳理尾巴上的羽毛。
小冬往后缩了缩,指指床头的灯。秦烈笑着看她一眼,探起身,揭开灯罩,轻轻把烛火吹熄。
帐子里头一团昏暗,屋里头却还燃着龙凤喜烛,烛光从外面透进来,小冬能膜朦胧脆瞧见秦烈的轮廓。他的半边脸庞有一层柔和的晕光,小冬眨了下眼。
原来秦烈……这般俊美。
以前都不觉得。
他的手模慢伸过来,指尖滑过小冬的额头,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捧起她的脸庞。
小冬觉得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掌心情别的热,几乎要将她的肌肤灼伤 。
他的唇比掌心还要热。
小冬的手楼住他的脖子,秦烈的头发半干,带着一股潮意。
脱去里衣,小冬穿的是一件素陵的肚兜包裹住少女玲珑的身段儿。长长的秀发散在枕头上,柔软丰盈如山间的雾霭。
秦烈的唇是热的,呼吸是热的,还有一点淡淡的酒气.喷在肌肤上,小冬敏感之极,轻轻发抖,肌肤上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脚趾轻轻蜷了起来。
脸特别热,身体也热。
她轻轻阖上眼,有一种夫重的感觉。
天旋地转,身体象是被一股旋涡施住了。
帐顶的花纹和结带动荡着,象是风吹过的水面。
“小冬?”
秦烈反复轻唤她的名字,小冬睁开眼,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充盈在她眼中,看出去的一切越发模糊。
她眨了下眼,泪从眼角滑下,没下鬓角的发丛。
被泪洗过的视野象雨后的天空一样显得格外清晰,眼前的这个人也就看得格外的清楚鲜明。他的眉毛特别浓,鼻梁挺挺的,象一道山梁……“秦烈?”
他的唇落下来,堵住了小冬即将出。的破碎的痛楚的呻吟声。
一切都和从前不再一样了。
小冬不知道为什么,泪流得又急又凶。
其实……也不是那样疼,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他抬起头来,小冬的手胡乱的模索,他的眉毛硬而密,扎着她的手心痒痒的。
外面红烛无人照者,烛芯结了花,啪一声爆了开来,烛焰陡然一高.又缩了回去。
小冬的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抓紧。
后来她就再也注意不到身外的一切。那些声音,影 像,感觉……象走被水冲去的沙,一层层消蚀褪去。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