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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风像一只温柔的女人手,轻拂她脸颊,挑起发丝向后微飘。
他们并排坐在草地,垫了一件他车里拿的外套,不远处烟火窜天,炸开后如星光碎下,他们时而清晰明亮,时而溶入黑夜。
陆泊:“好像四年没跟你一起看了。”
冬旭咧开嘴:“你以前老买那种又贵又短的烟花。”
陆泊:“我都不记得了。”
冬旭:“但好看。我大学新生晚会放的烟花都没你那个好看。”
“这四年没我,你过得挺好吧?”他看向她。
她低眼:“你呢?”
陆泊:“我变了。以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我的,我一点都不会让,现在学会了小心翼翼忍着。”
“我发现我也变了,变得多情善感,哭了好几次。”她笑着,“都不木头了。”
他摸上她脸颊,深深凝视:“木头。他这样叫你...”
接着他一连串问了很多。喜欢他吗?多喜欢?比我多还是比我少?
冬旭紧紧去捏他的手,干着喉咙:“不要问了。”
他对着她眼睛,手掌挨到她后脖,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口。
“嗯,不问了。有些问题不该问、问不得,问了也没意思。”
总是计较,无穷无尽的计较,疯了一样要她说出他明明就害怕的答案,明明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自食恶果。恨过她,恨过好几次,但又喜欢她,每时每刻都喜欢。恨多了,让他感到疲惫,所以那天看完电影在车里疲惫到对她终于撒不出气了。
前几天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吃很少,只剩脑子在转:她是我的,但又不完全是我的。
他越想越累,如果每次都因为程锦跟她这样吵,她要哭,她也自责,一看她难受他就会觉得是他做错了,然后要继续忍受她嘴里叫着别的男人名字,继续怀疑她有没有背着他干出什么。
他累了,不接受她还喜欢别人,那就要费力气斗争,但他累了。接受就不一样,接受很容易。
陆泊:“冬旭,我没那么心宽...”
突然间,他感觉脖子一阵细微的刺痛,他一声痛呼,掌心下意识按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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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冬旭忙扭头问他怎么了。
此时新一轮的烟花还要隔五分钟才放,黑夜浓郁,这里很偏,没有灯,几乎不见五指。
陆泊掏出手机正要按开手电筒,身后已多种声音响起,撞击声、闷踢声,还有中年女人的尖叫。
他转头去看,手机发出长光,只见程锦踩住一个穿黑色卫衣女人的左手,女人仰躺在地上,面目狰狞,左手握着一把小刀,刀尖冒血,正撕扯着喉咙,尖声震耳欲聋。她瘫着,腹部似疼得发抖。
陆泊瞬间拿下手,掌心都是血。
冬旭对这突来的一切一时慌地说不出话,上车前她看到了她,却还以为是错觉。她担心伤口有细菌感染,只急着叫陆泊先去附近医院,又对程锦说,能不能带她去派出所,她等会儿就来。
说完她慌张站起,想带陆泊离开。
程锦一下静了,他看了看他的腹部,然后笑了笑,那种彻底的失望的全盘皆输的笑。
他虚弱着,缓缓对她开口。
“对你来说,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天黑模糊,女人第一次下刀时,眼神本不好,只划伤了陆泊脖子浅浅一侧。
当补第二刀时,程锦从身后抓住她右手,哪想她从左边裤兜拿出另一把小刀,迅速转身直捅他腹部。程锦反应再快,夜色掩盖下也还是猝然中刀,他忍痛狠狠踢倒女人,再用脚踢去她右手的刀,右脚重重踩住她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