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没心情。”明白慕容云栖想要安慰自己，伊衍低头用下颌蹭了蹭他的发表示收到了这份安慰，“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有点不爽。”

“以你的脾气，踹回去就是了，没必要为狗感到不爽。”

“呵，我本来也不想跟狗斤斤计较，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挑的，自己养的，总归要留点情面。但狗不懂，那我只好亲自动手收拾了。”

从没见过伊衍那么冷厉的表情，慕容云栖微感惧怕之余又深深心折，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柔声说道：“那就没必要再说了，跟我过去坐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洛大院长吧。”

急救室的门很快就打开了，看到洛君问一脸沉重的走出来，伊衍已然明白他带来的不会是一个好消息，但还是快步走过去，“如何？”

紧咬着唇摇了摇头，洛君问往旁边让了让，低声道：“他醒了，在等你，你进去陪他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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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伊衍几乎没什么反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洛君问说了一句“辛苦了”，就快步走进了急救室。

云沐已经醒了，看着精神还不错，听到伊衍进来时还转过头对他抿唇微笑。可伊衍知道那是回光返照，走到床前半跪下来，抚摸着他沾满灰尘的发丝，低低道：“对不起，沐儿。”

“跟你没关系，是我没用，给你惹了麻烦……该我说对不起……”轻轻握住覆在手背上的修长手指，云沐依旧用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眷恋不舍。“阿衍，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好……”坐到床沿，将云沐扶起来靠在身上，伊衍如同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温柔抚摸着他苍白中透出异样红晕的脸，抚过残留着无数咬痕的嘴唇和颈脖，微哑着嗓音道：“沐儿，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没有了……能够等到你来看我，沐儿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格外乖巧的依偎在温暖的胸口，云沐仰头柔柔凝望着初见时就留驻在了心上的俊美面孔，轻声道：“阿衍，我这一生过得太苦了。还好遇见了你，得到了你的疼爱……已经死而无憾了……阿衍，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会。”

“那就好……但是阿衍，你也不要因为我的死悲伤得太久……不然，我会走得不安心的……”仿佛说累了，云沐闭眼轻喘了一阵，才又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光已经涣散了不少。但他还是竭力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伊衍，“阿衍，我最后再求你两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知道云沐撑不了多久了，伊衍低头温柔亲吻着他的脸，柔声道：“我都答应，沐儿说吧。”

“请你把我的骨灰送出苍岚，无论送去哪里都好，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一生都被困在这个地方，死后，想远离这里，自由自在的……还有，云曜……他虽然造成了我一生的悲剧，但若不是他，我可能遇不到你了……所以，所以……如果他今后不再妨碍你的话……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你不恨他吗？”

“我恨……可他，到底是我的弟弟……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了，云沐明白自己一旦闭上眼，就再也看不到最深爱的男人，终于滴下泪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去抓紧伊衍的手腕，他颤声道：“再吻吻我，阿衍……求你……别嫌我脏了……再吻吻我吧……”

“不脏，我们沐儿干干净净的，哪里脏了……”格外轻柔的勾起已在不断下滑的脸庞，俯身吻在苍白的嘴唇上，伊衍极尽温柔的亲吻着云沐，直到臂弯一沉。紧紧闭起双眼忍下眼眶浮起的热意，如同不忍打扰云沐睡眠一样抱了他许久，才轻轻把他放回抢救床上，一吻落在秀美的眉眼间，哑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