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忙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可不知道昨夜他怎么睡的,胳膊竟然没多少力气,还是温承扶了他后腰一把,才坐直了身体。“我……”
温承看出他的窘迫,便道:“你的伤口在恢复,想是怕冷,夜间靠了过来。我怕你掉入火堆里,便把你扶到了我的腿上。”
“这,这样啊。”薛映心道,还好不是自己夜里做了登徒子。在温承眼里,自己先前便有嫌疑,若是夜里再来一次,哪怕自己没有意识,也很难说清楚了。他旋即又想到另一件事,忙道:“那你岂不是一夜没睡,该叫我的。”
“天快亮时,我闭眼小憩了会,如今并不累。”温承解释道。
薛映便道:“要不你还是再睡一会吧,我守着你。”
“真的不累。”温承见薛映紧张地看着自己,安慰道,“若是累的话,我会同你说的,你放心就是。”
“好吧。”薛映见他态度坚决,思路清晰,并没有常人彻夜没睡的疲累之态,便放下心来。
温承起身往昨夜布置的陷阱走去,从里面寻出一只兔子,提到水边细细地处理了,借着火堆烤了起来。他按着薛映昨夜说过的,寻了些可以做替代的野辣椒和咸味调料,涂抹在上面。火光不断地炙烤着,油脂不时地掉落到火中,慢慢地,香味弥散开来。
薛映坐在一旁看着,眼睛虽在兔肉上,脑子里已经在想昨夜的事。他竟然抱着温承睡了一晚上,虽不是自己故意的,可也是抱着他睡的。可他想了许久,发觉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不免感到失落。
这是他今生与温承同行的最后一段路,昨夜也是他唯一一次能够抱住温承,可惜自己不记得了。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唇,面色似有不虞。
温承将兔肉翻了个面,问道:“饿了?”
“没有。”薛映回过神,连连摇头,他不敢继续再想这件事,也不想流露出异常,便低头将昨夜烤好的芋头收了起来,预备路上吃。
又等了一会儿,肉终于烤熟了,温承将兔肉分给薛映。
薛映接过后,尝了一口,心生好奇:“你似乎以前经常烤这个?”先前温承说自己在军营里并不干杂活,应当是有人帮他打理,可做饭肯定也算杂活,他为什么会做。
温承笑了笑:“从前没进军营的时候,教我练武的师父,性子是最混不吝的,每日不想教了,便烤肉给我吃,我看得久了,也就会了。”
“他不想教你,为什么还烤肉给你啊。”薛映问道。
“他怕我回去同人告状吧。”温承道。
“哦。”薛映会意,“是你父母请的师父么。”
“嗯。”温承答应着。
薛映知道温承是承袭了家中的武职,父亲想必也是将军,但温承并不只会拳脚功夫,字写得也不错,应当还有另外的教习。他的父母对孩子的教养应当是很用心的,薛映猜测温承的母亲应当是一位门第相当的闺秀,而日后温承若是娶妻,应当也会娶一位差不多的。
薛映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低下头来,默默吃着烤兔肉。他进山多次,每次都会戴上干粮,可同行的人常有猎手,打了野味分给众人吃。他不是第一次吃到山里的兔肉,平心而论,他觉得温承烤得也不错,肉质细嫩,调料虽粗糙,但入口并无异常。可他吃着,总觉得有一点苦涩,大约是从潜意识里涌上来的感觉。
吃完野兔肉,薛映已经饱了,便坐在那里等着出发。他看见温承又用叶子捧了水,递给自己。薛映喝完后,温承再次去了不远处的溪流里,这次回来,他捧着一个很大的叶子碗。
薛映眨了眨眼睛,不解其意。
“可以洗嘴巴和手。”温承道。
方才吃过兔肉,又收拾过烤制的小芋头,手上难免粘上油脂和草灰,薛映想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