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照镜子也能?想象到现在的自己?绝对?与得体沾不上边,西装褶皱,表情想必也很狰狞,还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碰触,所?作所?为哪里算得上绅士。

他闭着眼睛想她应该会被吓得退缩,毕竟现在这样失态的样子与外人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裴泽州大相?径庭,所?以?哪怕她现在抽出手斥责他不该无礼,他也完全能?够接受。

可她没有,一滴炙热湿润的泪落在手背,裴泽州睁眼看她,“疼了?”

手上力气一松,正要撤开时突然被她反手握住,她睁着湿润的眸,眼底尽是?心疼,哽咽问他,“你是?不是?很疼啊?”

疼啊,但不是?肢体上,而?是?灵魂深处,是?逃不掉的噩梦,和一日?比一日?更沉重的罪责。

他觉得快要被逼疯了,可他不能?疯,他必须要承担起一切。

欲望灼烧那根名为理智的线,他问自己?真的不想要她吗?不是?的,他只是?不想拉她赴一场没有结果的沉沦。

南晚吟靠近他,温热的手触上他那条残腿,轻柔抚摸试图缓解他的痛苦,“是?这里疼吗?”

为什?么要将毫无防备的一面展露给他呢,人性的恶大概是?扎根于血肉的,所?以?在看到她这样温顺又心疼的样子时,他心底涌起的不是?感激,而?是?迫不及待想要拉上她一起共赴深渊。

让她与斯文躯壳下那个隐忍压抑的自己?作伴,不是?喜欢他吗,剥掉那层温柔外壳,会令她失望吗?

裴泽州不清楚答案,但他能?感受到皮肤下沸腾的血液有多急不可耐,想要亲近她,想要融入她。

那时她最好不要恐惧他厌恶他,更不要想着逃离,深渊便是?这样,一脚踏进来就再无回头路。

南晚吟垂着眼眸,长睫遮住眼底情绪,头顶视线深沉灼热,她想该是?快要成功了吧,让他的痛从此带有她的味道,做温柔的花依偎在他身旁,然后?慢慢地?攀附着他盛开。

她耐心等待着,他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既不阻止她,也没有顺势迎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掌心温度为西裤下的皮肤送去暖意,偏过头眼神关切问,“有好一点吗?”

他还是?不说话,只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盯着她,南晚吟感到局促,瑟缩收回手道歉,“抱歉,我不该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做这种事。”

手刚悬空一点,又被他不容拒绝地?压回去,贴着他的腿,手背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

她怔愣抬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裴泽州沉眸,眼神幽深,“继续。”

说是?继续,可他的手牢牢压在手背,她根本动弹不得。

……

从琴格马场回城的路只有一条,陈誉凌开着那辆G63缓慢行驶,梁昕坐在副驾视线落在他脸上,侧脸轮廓棱角分?明,单手游刃有余掌控方?向盘,懒散姿态说不出的撩人。

她就爱这款看起来很难掌控的男人,跟这种人谈恋爱带感,还不用?担心分?手会被纠缠。

一辆白色吉利车从后?方?超车越过,梁昕没当回事,从包里抽出根细长的烟衔在嘴里,意有所?指问他,“借个火?”

陈誉凌目视前方?,唇角弯了弯,“我建议你等下再抽。”

“为什?么?”

随着这声询问,车子突然提速,与前方?那辆吉利骤然拉近一截距离眼看就要撞上去。

“你疯了?减速啊!”梁昕抓紧安全带蹙眉斥他。

陈誉凌眉峰微挑,语调松散,“好不容易等来一辆,放心,不会伤到你。”

话音刚落,梁昕眼睁睁看着他直直朝吉利车尾撞去,只来及骂他一句“有病”,连忙用?手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