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看去一眼后收回视线,脑海里某个片段一闪而?过,目光复又落回去,雨珠和?雾气朦胧,抬手擦净,贴近车窗仔细看那一路繁花。

风雨中摇曳的一朵,与拆礼物时匆匆一瞥的那朵重合,只是颜色没有?这样鲜艳。

陈清在旁说,“这些花期很?长?,选品时挑了很?多,南小姐早来几天看到的更漂亮。”

他说了什么南晚吟没认真听?,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回来过吗。”

陈清专心开车,镜片后的眼睛神色很?淡,“您问的是哪一次?”

她心里有?了答案,没再说话?。

年底各种盛典不?断,连续忙碌一段时间?后才算清闲。在京市最初只有?她和?武川报团取暖,后来越往上走认识的人越多,大家都知道她家中没有?亲人,过年这种一家团圆的节日难免触景伤情,钟毓秀邀她除夕到家中一起守岁,都是孑然一身,凑到一起也不?算冷清。

知道她是好意,但她还是拒绝了,除夕前一天和?武川吃了顿团圆饭,第二天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身去了港城。

落地时天色已暗,打车去到芳洲公馆。洋房伫立在夜色中,输入密码打开大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佣人只在白天来打扫,晚上并?不?在这里过夜。她走进去开了灯,里面一切布置如常,去到两人常住的那间?卧室,窗边那块地板还在翘,开裂的缝隙有?些发霉。

想起他说天气回暖要重新翻修,那时候倒没预料到会散的这么快,她还真的有?仔细做过两天攻略。

房间?里的电视是装饰,没人开过,大概是太过安静,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她研究了下打开电视,居然还能用,春晚正在直播,歌舞喜庆,冲淡了夜的孤寂。

陈誉凌收到消息赶来,看管这边的人说芳洲公馆亮了灯,担心是遭贼,打电话?来问他能不?能带人进去查看。

电话?里陈誉凌半天没说话?,末了才交代一句别让人打扰,然后独自驱车从南湾赶来。

看到亮灯的窗户,那点痴人说梦的妄想居然成真,他不?敢猜她在除夕夜过来是为什么,怕一开头就刹不?住,怕误解她的意思,怕又会强迫她。

街道两旁路灯投下一圈圈暖光,他靠在最接近那扇窗的一盏下默立,周边不?时响起爆竹声?,街道上跑过一群追逐的孩子,没过多久又开始下雪。

港城冬天一般不?会下雪,这场雪来的有?些出人意料。

行人渐少,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雪势不?大,雪粒子扑在脸上凉的人清醒,瑞雪兆丰年是好兆头。

他想起来会回头看一眼身后,那扇窗还在亮,一次也没捕捉到她身影,他开始猜测她在做什么。

里面没有?地暖,这时候过来最冷,不?知道她衣服穿的厚不?厚,最好不?要又赤脚踩在地板上。

越想越控制不?住想上去看一眼的欲望,什么都不?做,只看看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但是不?行,他知道这是天方夜谭,看到她不?可?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再小的雪下得久了地面也会留下痕迹,他动了动,身上积雪簌簌落下,回车上拿了盒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没有?点燃,单纯给自己点心理安慰。

打火机攥在手里,指腹擦过浮雕,火焰燃起又熄灭,周而?复始直到再擦不?出火光。

始终没有?点燃的烟被扔进垃圾桶,打火机也被丢弃在台面上,算是他给今晚留下的一点痕迹。

他又回到路灯下,回头去看那扇窗,街道四周居民楼里突然传出倒数声?,随着归零,一道道烟花跟着升空,依旧璀璨耀眼,只是不?如去年惊艳。

他的注视中,那扇窗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