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含笑。
陈誉凌目不斜视,耳朵却一刻不再倾听,打开冰箱拿了罐饮料,拉罐扣开水汽涌出,仰头喝下一口。
裴泽州和她说了很多废话,诸如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有不舒服及时吃药……她也不嫌烦,句句有回应,一通电话打了近半小时,陈誉凌觉得自己?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她脸上维持的笑意瞬间?消敛,陈誉凌心?里痛快一些,她也并不是多喜欢裴泽州。
虚情?假意才是她的本色。
水杯被她拿起慢慢喝下去两口,一滴水珠从唇角滑落,沿着颈线下滑没入领口,她蹙眉抬手随意拭去,起身正要?离开时冷不防看到站在冰箱旁的他。
脸色几乎顺时一白,被吓到了,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冲他笑了笑继续迈步。
陈誉凌其实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话今晚就会这样结束。他是因她心?烦意乱才离开京市出来躲清静,没想到在这里也会碰上,甚至还是裴泽州托他帮忙照顾。
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饱受折磨,她能将?武川和裴泽州安抚的言听计从,凭什么唯独无视他?
昏暗的光线里,她即将?迈上楼梯前,陈誉凌突然出声。
“裴泽州看似爱你,可?你做的那些事又能瞒他多久,信不信一旦败露他对你的爱转瞬也可?以?化成恨。”
这段话成功令南晚吟停下步伐,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一个眼含嘲弄,另一个平淡回声,“你很期待那一天吗?”
“作?为同盟,我是想提醒你,别为三言两语的情?话晕了头,他说爱你,你就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了?”
他的结论从何延伸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确实是该说清楚的,“陈仲倒台,同盟名不副实,陈总近来如日?中天,恕我不敢高攀,过去的事大家就都不要?提了。”
她撇清关系的意图在明显不过,呵,让她别对裴泽州那么上心?,她倒好?,反过来让他不要?提以?前的事。
陈誉凌忍不住冷笑,觉得自己?不光有病还很下贱,明明亲眼见识过她拥抱裴泽州满脸依赖的样子,为此一连几天都心?情?烦躁做不好?任何事,为了躲她才来的江城,元旦那天连林浩东都收到她的祝福,唯独他没有。
气愤不甘嫉妒充斥内心?,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想给她发一条消息,又耻于这样没出息的做派,几乎在发出的同时就撤回了。
便是如此也总还是能留下痕迹的,或许她看到以?后会主动问?一声,因着这个念头,他坐立不安等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也没等来她的消息。
她大概是睡着了,陈誉凌那时用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可?白天仍旧没有信息,甚至第?二天第?三天,属于她的对话框始终沉寂无声。
他以为和她存在一层隐秘的关系,是裴泽州和武川都不能比拟的,可?她说什么?
不敢高攀还是嫌他累赘。
陈誉凌的脸前所未有地冷,南晚吟等了会儿,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以?为是默认同意了,于是礼貌道晚安,转身要继续上楼。
饮料罐搁置在台面的声音在黑夜里沉闷敲击,她没在意,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楼梯,直到身后传来急促逼近的脚步声,她回头还未看清发生什么,眼睛就被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捂住。
有力的手臂紧扣在腰上,她只?来及用手抵在压迫而来的坚硬胸膛上,冷冽气息笼罩在身前,她被困在他怀里不能动弹分毫,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听觉无限放大,他的呼吸浓重带着压抑的喘。
“陈誉凌!你又发……”
斥责的话戛然而止,他的唇和手一样冰凉,激起她皮肤颤栗。
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