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明摆着要拿钱和锦绣来逼自己做选择,心头漫上一阵愤怒,她怎么敢这样!难道忘记她这一身学识手段都是?靠谁供养了?现?在转过头居然拿来威胁父母!

手边的咖啡抬手重重一泼,她怒目而视,“钟毓秀,早知你是?条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可?怜你!”

两人面对而坐,距离很近,钟毓秀躲无可?躲,她也不想躲,任由咖啡泼在脸上,黏腻的液体顺着下巴打湿衣裙,她仍是?静静发问。

“您还?要选钟锦绣吗。”

夫人没说?话,愤恼盯着她,但?沉默已经代替了选择。

事情变化?急转直下,泼出的那杯咖啡吸引住所有人视线,大家?不约而同看向钟毓秀,她仪态端庄,穿着气质优雅,然而此刻发丝脸颊连同胸口都被棕褐色咖啡液打湿,看起来很狼狈。

顶着一众好奇视线,她从容坐在位置上,自身携带的气场莫名就让人有些忽略掉她的狼狈。

主编拿出手机正想悄悄拍下一张照片,对面南晚吟突然起身,一手按下她手机的同时,另一只手从椅背上抽下她用来搭配裙子的丝巾。

“您或许没有恶意,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钟夫人应该不会?喜欢被人拍下这种照片。另外,借您丝巾一用,我会?买条新的让人送去您公司。”

主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拿上丝巾绕过植物墙径直朝钟毓秀那桌走去。

不知何处而来的丝巾披在肩上时,钟毓秀有些愣神,随后才抬头,看到了南晚吟担忧关切的目光。

她笑了笑,神情柔和一些,“我没事,谢谢你。”

钟毓秀说完也觉得再留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于是?起身,“我通知司机送您回家?,时创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我会尽快移交给其他人,今后钟家?的生?意我不会?插手,您尽可?放心。”

她拢紧丝巾,勉强遮住胸前晕湿的布料,对南晚吟说?,“今天不是?很方?便,改天请你来家?里做客。”

南晚吟上前一步用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咖啡渍,清理过后若不仔细看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样走出去好歹是?不会?吸引那么多异样的注视了。

“我喜欢养花,早就听说?毓秀姐的花园每到春夏时节就姹紫嫣红,说?是?百花争奇斗艳也不为过,等有空了一定要去看看。”

钟毓秀笑着说?好,与她告别后无视其他人若有似无的打量,步履从容离开咖啡店。

钟毓秀走后南晚吟本想直接离开,却被MODERN主编拦住去路,邀请她坐下商议闻悦登九月刊封面的事。

主编没想到她会?认识钟毓秀,看到两人刚才对话熟稔的样子,钟毓秀还?邀请她上门做客,关系一看就不简单,她有些担心刚才想拍照的事会?被捅到正主面前。

之前谈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进?展的事,如?今三两句话就敲定下来,南晚吟离开时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是?并没有,她只感到心里有股无处宣泄的失落。

或许是?源于目睹钟毓秀有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的身世令自己感同身受,看似光鲜亮丽的女强人即便竭力保持从容,可?她仍透过那层坚强表象看穿她的无助与失望。

对钟毓秀她是?同情的,可?她的同情又很浅显,给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帮助,甚至还?要借她的势来帮闻悦争取资源。

南晚吟觉得自己十足虚伪,一边同情一边又在利用,她不喜欢这样不真诚的自己,可?想要的东西太多,贪婪如?她早已没了回头路,她清楚该如?何走下去,只是?有时候难免会?被情绪左右。

陈誉凌从港城回来后不久陈家?就出了一件大事,刚听到消息时南晚吟正在帮裴泽州整理领带,他看着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