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一种玄妙的预感在暗暗提醒他。

不管怎么样,只要别像那次平安夜一样,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把他好感度清零回档就行。

他自觉对菲奥娜的要求真的很低,以前是希望她做个人,现在她做不做人他都不在乎了,就希望她讲点道理。

“最好不要拿你自己都没有达到的上限当作底限去要求别人,里德尔先生。”系统说。

“那你也不要拿你不具备的美德去规范别人的行为,总是多管闲事的系统。”里德尔反唇相讥。

“我当然不会规范别人,我只挑剔你。”

“需要我为这份厚爱感到受宠若惊吗?”

“需要你感恩戴德。”

这种时候和系统耍几下嘴皮子倒也能打发时间。

里德尔百无聊赖地想。

石板门移动发出的摩擦声在空荡的休息室里格外刺耳,里德尔转过头,看见裹在斗篷下面的小小人影慢慢从外面走进来。

看来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

暗自松了口气,里德尔合上书,起身走过去。

“菲奥娜?”他熟练地握住她的手,触手是冰冷到几乎没有人气的温度。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菲奥娜抬头,兜帽滑了下来,露出她苍白的脸。

她看着里德尔,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你在等我?”

“除此之外,难道你认为还存在其他可能?”里德尔轻松地说。

他不确定在圣芒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尽量缓和气氛,哄她高兴总不会出错。

菲奥娜嘴角微翘,笑意像水纹浮现了一下又隐去。

“叮。目标好感度加2,当然好感度为85。”

里德尔提着的心又放下来一点。

他牵着菲奥娜往沙发那边走,一边问:“沙菲克先生怎么样了?”

菲奥娜没有立刻回答。

窗外的水光透过玻璃在休息室内晃动,像有一只透明的蝴蝶从她脸上轻盈掠过。

“挺好的,”她淡淡地说,“他疯了。”

里德尔:“……”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两句话的内在逻辑确实没有问题。

对于一个房子毁了,妻子死了,腿断了,被女儿精神控制许多年的人来说,疯掉似乎才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里德尔拉着菲奥娜在沙发上坐下,细细地揉捏着她的手指,试图把她的手弄暖和一些。

“那有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他观察着她的表情。

菲奥娜任由他摆弄着,视线落在两人亲密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又见到了莱斯特兰奇夫人算吗?”

“那确实叫人不快。”

“邓布利多教授隐晦的试探算吗?”

“我认为不会有比这个更让人厌烦的了。”

菲奥娜抬头,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起微笑起来。

这种和相同阵营的人一起说讨厌的人的坏话的感觉,真不赖。

里德尔愉快地想。

冰凉的指尖终于有了点暖意,菲奥娜抽回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里德尔点头,和昨晚一样把她送到门洞前。

“晚安。”他柔声说。

菲奥娜没有立刻进去,她深深地看了里德尔一眼。

湖水的光斑再次从她脸上荡过,那只由水光化成的蝴蝶似乎在她眼里轻轻抖动了一下翅膀。

“汤姆。”她开口。

“听候差遣,小姐。”里德尔含笑说。

“抱我一下。”

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