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久,但是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的声音终于变得冰冷,“薇,我真的不明白,但是我没有办法再这样纵容你了。”

他的眸子淡漠了起来,没有表情的眼里映出了她憔悴的样子,“你不愿做我的妻子、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如此,留在我身边,你只会伤害自己。不如,你就继续做我的妹妹吧。我会照顾你,让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如果,这样你会开心的话。”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话语结束的时候,她知道,他不会再这样与她说话了。他从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说的这些话就好像尖锐的利刃般,甩进了她的胸口,每一个音节都绞得她血肉模糊。不知为何,她不打算辩解,也不打算告诉他,她有多么惧怕见到他、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想起她失去他们的孩子的事情。

她不想再重复,她如何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来到他的身边,不想说为什么她爱他,她有多么的爱他。

那些话,说出来似乎就变得很轻渺、很虚假。远比不上,就这样沉下去,沉进心底最深的地方。这次,她只是一试,看自己是否能瞒过历史,留下一个他们的孩子。显然,是没有用的。继续尝试下去,她只会再伤害到自己,或者是他!

看啊,朵已经死了……

所以算了吧,只要她不影响这个时空,好好地隐藏在历史的洪流里。在他身边,她便实现了她的爱情。

她就这样待在这里,等到三年后的重大分歧,与已经获得全部记忆的雅里对决,保护年轻法老的生命。

拉美西斯似乎在等着她说什么。但是她苍白着嘴唇,一个字都没有吐。过了好久,她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三年后,会与赫梯有重大的决战,在此之前,要全力备战。”

他怔了好一会儿,显然这不是他期待听到的话。他于是不再等待,金色的凉鞋落在天青石的地面上,发出寂寞的咯嗒咯嗒的声音。

他推开宫门,外面的臣子静默地等着他。

他再也没有回头,走出了她所在的房间。

模糊的场景里,他的背影如此清晰,宛若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影子,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视线里。

第二天,祭司院的第一先知声明法老从未考虑过立艾薇公主为侧室,她只是法老疼爱的妹妹,并非如之前宫中的风传般要立她为王后。但是法老与奈菲尔塔利王后的离婚程序还在进行中,奈菲尔塔利王后与前文书官,亦是底比斯贵族的诺兰偷情的事实已经被提交了法庭,况且这件事情在高级贵族间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于是虽然重新立后的“谣传”被暂时搁置起来了,离婚程序却是要进一步进行下去,而王后奈菲尔塔利也面临着可能由“不忠”罪行带来的重大惩罚。

紧接着,法老下令未来三年的经济模式转为以加强国防、军事为主的发展方式。埃及要很激进地巩固、扩张与周围邻国的关系,随时准备停战协议结束后赫梯的反扑。同时,冬被列入了全国奖赏最高的通缉对象,一旦在埃及境内发现冬,即可立即处死。悬赏的金额可以买下一个小城。拉美西斯二世时期对希伯来人的排挤与迫害也就此正式开始。

随后,他纳娶了十五个女人进入后宫。她们一半来自周边重要的邦交国,一半来自朝中的主要重臣。

过了一年,他又纳娶了新的五名侧室。

阿布辛贝勒神庙立起来了,工匠们按照法老的吩咐,大神庙帝王的小腿上刻着奈菲尔塔利王后的形象。而那个时候,他们的离婚程序正办得如火如荼,事情不免有些讽刺。

时间过得久了,人们就逐渐忘记了当年风传法老曾经不顾一切地迷恋自己妹妹的谣言。周边的国家不断有人送贺礼来,想要让法老把他珍贵的艾薇公主嫁到他们的国家去,其中以刚刚被确立为亚述继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