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那不就是你。”

她怔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我是艾薇。我是说你现在的王后奈菲尔塔利。”

他骤然沉下脸,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艾薇心里一紧,然后咬着牙回复道:“我当然知道,大神庙上四位法老雕塑,依礼节将王后殿下的形象刻于小腿,小神庙上六位雕塑,法老与王后各三,等身大小……”他扣住她肩膀的手指好像要嵌入她的骨架,艾薇不敢看他,只是焦急地,想要压过他即将出口的话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你一定要把黑发的奈菲尔塔利王后殿下的塑像,放上去。”

那一刻,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异常冰冷,仿佛从一个谎言中骤然醒来一般。

“当初分明是你要我娶她,如今你又要我做这些事。若如今你变了主意,不想再和我一起,你便告诉我。我大不了重新要你喜欢我一次,何必费了心思找这些理由。”

艾薇有些着急,“不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但这不是大家知道的历史,我不能再改变历史了!”

他沉默了好久,总算淡淡地说:“是吗?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何要顾旁人。”

她已经竭尽全力,他却只当她不在乎他的感情。

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已转身,低低吩咐了身边的传令官几句。传令官紧张地看看他,又看了一眼艾薇,随即一句话也没敢说,匆匆地跑开了。

他转身拉住她,迅速地往来时的方向返回去。

他走得很快,步伐里也没有了早先的体贴。艾薇知道,她如此拒绝他的好意,他必然是生气了。她于是焦急地解释道:“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他顿了一下,没有感情地说:“你的道理,是因为你终究要离开我吗?”这句话甩出来,她竟然一时语塞,无法回答。就在犹豫的当口,他转过了头来,嘴角竟然带着一分浅浅的微笑,而这笑意却与他琥珀色眸子里那几分决绝的哀伤形成了一种接近扭曲的对比,“薇,这个理由你用过太多次。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的。”

本以为记忆莫名地存在于这个时空,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对艾薇而言,拉美西斯的行为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难以控制。他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一时对她出奇的温柔,而一时,他的怒意又会骤然到达无法掩饰的程度。工地归来,艾薇才发现,他已经把她的住所直接移到了他的宫殿,而她昨天睡得昏天暗地的地方就是他的主榻。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于其他人看来,肯定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再加上他如此兴师动众的筹划,难怪大家第二天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了几分不一样。

和他一起回到了法老的主宫,她才不安地说:“我住在哪里?”

他回过头来看看她,“这里。”

艾薇的第一个反应是反驳,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半强迫地拉了过去。瞬时天旋地转,四周的景色仿佛扭曲了起来,而紧接着,她已经被深深地压进了床里,热切的吻如同暴雨一般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温蕾曾经说过,女人因为身体的结合而爱上男人,而男人却渴望由身体来征服女人。

他们相信,得到女人的身体,总有一天,她们会舍不得离开他们。

但是念头刚刚模糊地在脑海里闪现,然后就很快消失在了空气里,再也无法思考。

那一天回去的时候只是黄昏,然后屋内的灯火再也没有燃起。寝宫拉起了厚重的纱幕,侍者被命令不得进入,只是每日会将做好的餐点放在门口。

有的时候,会被拿进去,有的时候,会接连两三餐都没被动一口。

全埃及的女人都说,年轻的法老除却相貌出色、身材一流,性爱的技巧也是足以令人哭泣。她们争先恐后,哪怕宛若饮鸩止渴,也想与他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