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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平在家要死要活的,路妈也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他们以前一直以为跟贝家不过是合作关系,大家平等,一直到了今天才知道,就算他们跟贝家是合作关系,那也是供求关系,没有贝家的需求,路家就一筹莫展,连生存都困难。
路小凡打过两次电话之後,便再也提不起勇气给贝律清再打第三次电话了,所以他很怕见到路妈,或者听到路妈的声音。
他现在的单人小间里住了三个人,他跟路小平睡大床,他支了一张单人床给路妈住,全家三人靠路小凡一个人的工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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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过得去,但给路家人的感觉似乎他们一夕之间又回到了四五年前,那种捉襟见肘的局促,困乏又再一次降临到了这个家里。
路妈再要强,也不能点石成金,她本来的拿手杀招是贝家当年的骗婚,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儿子提出要离婚,那还有什麽值得拿出来叫屈的,而且从心里讲她也不愿意再在路小凡的婚姻上雪上加霜。
她知道路小凡很为难,自己的儿子掉头离开了贝家,结果又回去求人家办事,但这种丢脸的事情最後能变成好事,她也觉得就值了。
贝家是不愿意离婚的,路小平上一次回来就很明白地告诉了她,那麽路小凡这一次掉头回贝家等於是主动求和,贝家能下台阶,说不定两家就能重归於好,当然路小平也能得利,能获得另外一份工作。
这就是路妈心中的算盘,这也是为什麽她一直待在天津的原因,那就是为了盯著路小凡,让他去找贝家。
凡凡,你有给贝家打过电话麽?路妈把稀饭热好了端上来,然後把买来的一根油条分开,一半给路小平,一半给路小凡。
路小凡接过油条,又扯了一半给路妈,路妈推了回去道:你还要干活呢,妈闲著少吃点没事!
路妈,这饭馊了啊!路小平尝了一口饭叫道。
知道!路妈镇定地道:一点点而已,我已经拿开水烫过几回了,这里又没有井水都存不了东西。
路小平呻吟了一声,道:要拉肚子的啊!
哪有那麽娇气!路妈把馊饭喝得呼噜呼噜的。
路小平放下碗,只在嘴巴里塞了根油条,道:我出去吃!他转头问路小凡道:还有钱麽?
路小凡端著碗道:有啊!
给我点钱,我出去吃碗面!
你自己没钱啊!路小凡嗫嗫地道。
我没工作哪里来的钱!还不都你害的。路小平理直气壮地把路小凡的口袋里一翻,把皮夹子拿出来抽了好几张十块钱。
吃碗面哪要这麽多钱啊!路小凡不满地道。
备用!我走了啊!路小平说著就摔门出去了。
路小凡才掉过头来,却看见路妈头低得很厉害的吃饭,隔了一会儿他看见稀饭汤上面泛起了涟漪,路妈在掉眼泪,路小凡吓得连忙道:路妈,你怎麽了?
路妈连忙用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道:没事!快吃饭!
路小凡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打破沈默地道:路妈,回头……我再联系贝家看看!
路妈红著眼圈道:凡凡,不是路妈想难为你,路妈是怕你大哥要是再没一条正道走,就该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