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与清芝、闫凤花见了面,他磕磕巴巴地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心头更觉羞窘,简直不敢抬头去看清芝的表情。

抓捕蛇妖未果,这趟盘云寨之行只得无功而返。

四人离开时,里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也无暇相送了。

赶了一天的路,经过一家茶肆时,闫凤花见邵问矜一整日都萎靡不振,以为他是太过疲累,便提议进去歇歇脚。

这种官道旁的茶肆,摊位上尘土飞扬,茶水的味道也发涩。薛戎本打算略坐坐就走,但邻桌几人交谈的内容,却让他起了兴趣。

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说道:“哎,你们几个知道吗?江州徐氏为了给女儿招亲,在城中摆了一座擂台,邀请各路豪杰前来比试,最终取胜的人,便可迎娶徐氏千金。”

旁人惊叹道:“真有此事?徐家的小姐可是有名的美人啊!”

“千真万确,不过只有收到了徐家请柬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比试。凑巧的是,本人这里就有一封。”男子指尖夹着一枚朱红的信封,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他分明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却又拼命压下喜色,故作不屑,将小人得志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有人打趣道:“哟呵,那毕兄可是好福分啊!若真能将徐氏千金娶回家,我们都来吃你的喜酒!”

“你们想岔了。这种世家大族的女子,必然是娇生惯养,无法吃苦受累,不配做我毕某人的妻子。”男子笑得牙花子外露,充满淫邪之意,“等我赢了,也只是玩一玩她,才不会将她娶进门。”

谈到这里,他终于过够了嘴瘾,将一腔淫欲抒发得尽兴,连自己的茶钱也未结,就站起身来走人了。

薛戎也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当晚,那男子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人猛揍几拳,拖出了房外。

他白日里还在大放厥词,声称能拿下比试,实则修为低微,不堪一击。薛戎专挑疼的地方下手,将他揍得只能倒在地上哀哀叫唤。

这时,闫凤花上前道:“尊上,我瞧这人恶心得紧,也让我出出气吧。”

她并不攻击别的地方,只一脚踏上男子的裆部,使了狠劲,来回碾了好一阵,直到对方的裤裆被鲜血浸湿。

男子满脸涨红,嚎叫得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最后活活痛得昏死过去,恐怕从此再不能人道。

薛戎伸手在此人衣袋中一摸,发现他果然揣着一封请柬,上头还落了他的名字,叫做毕海琛。

薛戎将请柬收入怀中,说道:“那蛇妖性淫,若是听说江州城中有一位小姐正在招亲,说不定就会动了淫念,混入比试者之中,我们不如也去看看。”

其余三人皆点头赞同。

末了,薛戎还命邵问矜将毕海琛五花大绑,倒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这里地势偏僻,即便过去三五日,也未必会有一位行人经过,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进入江州城之前,由于此地人多眼杂,恐惹来麻烦,清芝便用积分兑换了一项名为“捏脸”的功能,为几人改变了容貌。

在修真界中,即便是再精湛的易容术,也总会留下痕迹。而清芝所用的手法,却能在转瞬之间使人改头换面,且无丝毫破绽。薛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秘术,不由得啧啧称奇。

一行人先在城中闲逛了半日,邵问矜对这张崭新的脸颇为好奇,凡是路过卖铜镜的摊位,都要驻足片刻,照上一番。

临近午时,几人都有些饿了,便走进了临街的一家客栈之中。

这家店生意兴隆,一楼大堂已经满座,只剩二楼雅室还有空余。依次上楼之时,薛戎走在最后,刚要抬腿,却感觉左腿忽然一沉,有些迈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