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力输入薛戎体内探查,确认薛戎只是摔了一跤,并未受伤,才拉着他继续朝前走。

除却被烧毁的街市之外,镇上的店铺也大多闭门谢客,二人穿越了大半个镇子,总算寻到了一家还开着张的酒楼。

到了二楼雅间,店小二呈上菜单,薛颐点了一些清淡菜式,又向他打听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东边的街市为何被烧了?”

那店小二至多十五六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被薛颐这样一问,话就跟倒豆子一样淌了出来:“客官,瞧您的模样,定是外乡来的吧?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咱们镇上可是遭了一场大难哪。您说的东市那一带,从商贩到住户,全都染上了人面疽,偌大一块地界,没留下一个活口,统统咽了气。死了这么多人,本是该找片荒地,一并埋了,但是有传言说,得了人面疽而死的人,可是会诈尸的!这么一闹,没人肯接这收尸的活儿,官府只好下令,连尸身带房子一块儿烧了。”

“哦?”薛颐托着腮,蓝眸圆睁,面带几分不解,“我前不久听说,有一位名号为漠枫的国师,受大璃国君所托,率领医官前往各地,赐下了专治疫病的仙药,难道他们没有来过这里?”

店小二愁眉苦脸:“来是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半仙国师的药竟然失效了。后来,国师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一头钻回宫里去了,再也不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对了,二位客官,你们可要当心啊!虽说东市的人都死绝了,但那怪病可没绝种,还是不断有人染病。现在大家都防备着,你怀疑我有病,我怀疑你有病,猜忌来猜忌去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薛颐咧嘴一笑,露出一颗白森森的犬齿来,煞是俏皮可爱:“多谢小兄弟提醒。”

店小二见薛颐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衣着华贵、言辞客气,似是个待人亲切的小少爷,便乐呵呵地说道:“这有啥可谢的。对了,客官,您不点一盘荷叶烧鸡吗?那可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味道堪称一绝啊!”

谁知,薛颐听了,脸色陡变,抬袖一扫,便将半张桌子的碗盘掼到了地上,摔出一片叮当炸响来:“我最讨厌的就是荷叶烧鸡。”

店小二没料到薛颐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是多了一句嘴,竟惹恼了这位客官。他慌忙躬下身,拾了地上的碎片,嗫嚅了几句,便讪讪退下。

他脚步仓促,离去之时,忘了将门掩好。

过了片刻,忽听得一阵窸窣声响,有只小花狗从门缝中拱了进来。

它的皮毛以白色为底,脑瓜顶一半是橘色,一半是黑色,十分讨喜。溜进来之后,小花狗便在桌下乖乖坐好,摇尾乞食。

薛戎被它蹭了半天,从披风中伸出一只手,抚摸小花狗的脑袋。

见状,薛颐霍地从座位上站起,逼到了薛戎面前,将他的手腕紧紧箍住:“别碰它!”

被薛颐这样一阻,薛戎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隔着一层帽巾,望向自己的徒弟。

薛颐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挠了挠满头的卷发,找补道:“师尊,吃饭的时候就不要逗狗了,很脏的。”

言罢,他往小花狗身上踹了一脚。那狗被踢得东倒西歪,可怜兮兮地哼唧着,夹起尾巴逃走了。

薛戎扶住额头,似是艰难地思索着什么:“颐儿,本尊记得……你年幼的时候,最喜欢小狗了。”

薛颐顿了顿,语气生硬道:“早就不喜欢了。”

半晌,他蹲下身来,平视着薛戎:“师尊,其实徒儿一直有个疑问。为何你不将冲煞剑法传给我?是不是怕我学得太快太好,轻易便将你赶超了?”

还未等到薛戎回答,他便摇了摇头,笑着说:“罢了,问了又有何用。反正师尊只会说些我的体质不适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