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隽真也明白隆龛向来不喜薛戎,一时束手无策,急得在房间中转着圈踱步。
半晌,他忽然扑过来抱住了薛戎,眼睛放光:“有了,师兄,既然师尊不肯教你,那就由我来教你修炼吧!”
薛戎怔愣道:“你……你教我修炼?”
柳隽真点点头:“是啊,凡是师尊传授给我的功法口诀,我都转述给师兄,我们二人一同修炼。等到一年之后,你我修为皆有进益,我再找托词向师尊借些法宝来,以此对阵黑白无常,未必不能赢。”
薛戎有些迟疑:“可是,老祖教你的都是修真秘术,在外界怕是千金难求,你真要全都告诉我?”
柳隽真努了努嘴,佯怒道:“以前要是没有师兄,我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到此地修炼呢?以我们二人的关系,说这些生分的话,可要伤了隽真的心了。”
他撒娇似地半躺下来,枕在薛戎的腿上,仰面望着薛戎,眨了眨眼睛:“我若是个女子,以后定然是要嫁给师兄的。”
随着在溯月教中生活的时日久了,柳隽真也逐渐习惯了南疆当地的打扮,发丝间缀满金玉珠饰,加上他面孔柔和,五官昳丽,且年纪尚幼,倒真有些雌雄莫辨的秀美。
薛戎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一把柳隽真嫩生生的脸蛋:“说什么傻话呢,你长得这么俊俏,等到再大些,不知有多少漂亮姑娘想给你当媳妇。”
柳隽真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不要漂亮媳妇,我只要师兄!”
此后,薛戎当真跟着柳隽真修炼起来。
每日,柳隽真随隆龛老祖完成例行的修行后,都会趁夜来到约定的地点,与薛戎相见。
两人相对坐于石台上,凡是隆龛教过的心法、口诀,柳隽真都会事无巨细地告知薛戎,若是薛戎有什么难以理解之处,柳隽真还会亲身为他示范。
前些日子,薛戎为了习字,不仅常到藏书楼中翻阅书本,还屡次向柳隽真请教诗书上的问题,但从不多打听修炼之事。如今他才得知,柳隽真已然是筑基后期,即将冲击金丹境界。短短几年内,柳隽真就超越了许多修士,达到了他们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修为。
怪不得当年在嘈杂的街市上,隆龛老祖一眼就挑中了柳隽真,他确实天资极佳,悟性过人。
而自己分明比柳隽真年长几岁,却连引气入体都尚未参悟,思及于此,薛戎不禁有些惭愧,于是在修炼上加倍勤勉认真。
薛戎白天仍然要充当杂役,只能利用夜里的时间,不眠不休地苦修,未敢有一日懈怠。
大半年后,他终于修至炼气六层。如此修炼速度,虽不及柳隽真,但也胜过许多人了。
每当到了隆龛老祖面前,薛戎便会封住周身灵力,依旧伪装成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以免被对方察觉自己与柳隽真一同修炼之事。好在,隆龛也极少正眼瞧他,因此并未发现端倪。
一日,薛戎为隆龛奉上刚沏好的热茶。后者接过茶盏,眉头微皱,未发一言,劈手便将茶盏扔了回去。
茶水滚烫,泼到身上怕是会烫出燎泡来,薛戎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接,正正好将茶盏托在手上,未洒出一滴。他低头一看,才发觉是杯中混进了一片陈茶,故而惹得隆龛不快。
他正准备向隆龛赔个错,下去再换一杯,一抬头,却见隆龛冷眼望着他,目光中充满审视的意味。
薛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太快也太准,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顿时,薛戎的后背被冷汗濡湿,还未想到该如何蒙混过去,隆龛一抬手,已是一记掌风袭来。他被掌风扫到地上,身体重重撞在青石板上,狼狈不已地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未等他反应,隆龛又击向他的面门,薛戎明白此举是在试探自己,因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