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江开本就是性格阴晴不定,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再加上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性情恐怕更是古怪。

对于江开的举动,也没什么奇怪的。

傅盛炀语气平淡,“医生那忙完,都撤了。以后这里,除了一日三餐送过来,其他的不要安排佣人。”

“那打扫洗衣这些呢?”虽然狱警说全部都要江开自己做,但老太爷怎么舍得。

江开的衣食住行,包括床铺的整理,每日都有傅园的佣人前来处理。

就是他的洗脚水,那都是佣人倒的。

有老太爷的指令,谁敢真的让他做事情啊。

现在,先生开口了,福伯自然是要问清楚。

“除了吃的,其他不用管,各种生活用品,按照监狱的标准,给他备好。可能伤及性命的物品,也都收起来。”

“好嘞。”这下,福伯算是彻底有了标准,“我这就去安排人来打扫。”

“让他自己收拾,反正就他自己住。收不收拾看他心情。”

反正都是一处旧房子,江开弄得面目全非,他正好找工程队重建,建成宝贝老婆喜欢的青瓦古楼。

福伯:哎呀,还是先生当家好。

福伯说,爷爷身上也沾了不少,安小月不放心。

“走吧,去看看爷爷。”

“我就不去了,免得他以为,我是去看他笑话。”傅盛炀说着,牵上安小月的手,“不过,我愿意陪宝贝老婆到松涛苑门口。”

安小月:这是看哪门子笑话?

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罢了。

血液亲情,有时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傅盛炀说到做到,只送她到松涛苑门口,就不愿意往里走了。

他摆手,“进去吧,我到亭子里去坐一坐,换一换新鲜空气。”

“那我出来后,去亭子里找你。”

傅盛炀:“嗯。”

傅金云原本是在二楼窗口看救护车什么时候走。

不曾想,看到了在松涛苑门口打闹的小两口。

心情沉闷的他,突然笑了。

是啊,他该高兴的。

当初同意盛炀娶小月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真诚、坦然。

安小月明辨是非,但她会偏袒盛炀。

只要是让盛炀的不高兴的人、事,她都给对方打上叉叉的标签。

盛炀,不就是需要一位永远偏向他的妻子吗?

现在,盛炀有了。

他,放心。

江开的一袋大便,将他彻底打醒。

他错得离谱。

那小狱警说的没有错,他老糊涂了。

安小月到松涛苑客厅的时候,闻到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

那是羊毛、蚕丝的布料燃烧后,留下的味道。

爷爷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这些材质的布料裁剪、制作而成。

“你们烧衣服了?”安小月问佣人。

佣人恭敬道:“老太爷吩咐烧的。”

安小月了然。

难怪盛炀说不来呢。

这哪里是烧衣服,明显就是在拿衣服撒气嘛。

好幼稚的行径。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傅金云这样的吧。

她故意加重脚上的力道,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上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