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气氛,倏地变得凝重。
事情来了,总是要面对的。
崔妈把海棠楼收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她这个做表嫂的,再不喜欢、不愿意见江开,也必须把江开从医院接到傅园来。
她心有不愿,傅盛炀何尝不是如此。
安小月抱着傅盛炀的腰不放,仰着头,满眼都是对他的关心。
“那是不是要先和爷爷说一下江开的情况?也得让爷爷有个心理准备。”
只她一眼,傅盛炀便觉亏欠。
当初,江开拿着小月在酒吧卖酒赚医药费的视频,当着全家上下的面,喊小月“卖酒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么没有教养的人,却要比他还小的小月大度地将人接来傅园。
傅盛炀喉咙发紧,“委屈你了。”
话落,他又默默在心里补一句:不会太久的。
安小月怔愣片刻,心一阵锐痛。
她不在的这两天,盛炀一定很难熬吧。
她踮起脚尖,在傅盛炀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那一吻,温柔入骨,安抚了傅盛炀不甘的心。
安小月甜甜一笑,“才不委屈呢,我只求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傅盛炀会心一笑,摸摸她柔顺的长发,眉眼间皆是爱意,“是要爷爷知道。”
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小月受委屈。
“那我们一起去找爷爷。”安小月拉起傅盛炀的手,往松涛苑走去。
过去的一路,傅盛炀的目光都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上。
是小月在他身边,他才有如今温馨的家,幸福的日子,和一位可爱到让人心软的儿子。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会破坏他幸福的事情、人,他都会远离。
“爷爷。”安小月刚踏入松涛苑,就看见站在花圃边的傅金云。
他和管家福伯在一起,两人围着花坛,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小月和盛炀来了。”傅金云见两人身后没有幸运的身影,“我的乖曾孙呢?”
“秋姐带他散步,我和盛炀过来,是有事情要和爷爷说。”安小月松开傅盛炀的手,示意他来说。
福伯有眼力见地离开,“老太爷,那我就安排人把花坛改成圆弧形的,这样就不会磕到小少爷了。”
傅金云:“行,尽快安排。”
安小月这才知道,原来是花圃的边缘呈九十度直角,边角太过锋锐,磕到人很痛。
爷爷担心磕到活动范围越来越大的幸运,让福伯改成圆弧形。
这么细节的地方,都被爷爷注意到。
可见,爷爷有多重视幸运这个小曾孙。
“进去客厅说吧。”
傅金云不知道孙儿要说什么事,但孙儿脸色深沉,他的心倏地变得忐忑。
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明天,我会把江开接回来,住进海棠楼。”
甫一坐下,傅盛炀直接说结果。
傅金云定定看着傅盛炀,眼中写满震惊。
“什么?”
傅盛炀知道,爷爷听清楚他刚才的话了。
只是太过惊讶,才会本能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语气平淡,“前段时间,江开在监狱被人打,情况危急,直接联系的我......”
不等傅盛炀说完,一向很注重礼教的傅金云,直接打断他的话,“什么人打的他?”
安静坐着的安小月,瞬间感受到强大的怒气。
爷爷眼中的怒意,如翻涌而来的海浪,势要吞噬海上的一切。
安小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爷爷,她不由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