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听不出白钦羽言语中的讨好之意，伊衍懒懒掀起眼皮，恰好跟紧抿着唇看过来的蔺无期的目光撞到一起。那目光可真是精彩，除了意料之中的错愕不解，居然还夹杂着一点吃味与控诉的情绪，看得他有点想笑，又莫名感到火大刚才做爱的时候浪得都快上天了，现在这他妈又是在演哪出？

唇角玩味扬起，一言不发看着欲言又止的蔺无期，直到他别开脸去，他站起来整了整领口，抬脚就往外走，“行了，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慢聊。”

“衍儿！等等！”察觉伊衍是真的打算走人，白钦羽脸上浮起一抹罕有的慌乱，忙起身朝他追去。

他双眼不能视物，平时慢慢走倒没什么困难，但要这么追人，脚步明显踉跄了许多，看得蔺无期下意识就要伸手扶他，“钦羽，当心！”

“你别管我。”不等蔺无期触碰到手肘，白钦羽已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前又追了几步，疾声道：“衍儿！留下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这才注意到白钦羽双目的异样，蔺无期怔了一下，赶忙又去扶他，“钦羽，你的眼！”见白钦羽仍不管不顾的追着伊衍，可伊衍连半点停脚的意思都没有，他紧紧蹙起眉头，沉声喝道：“伊衍！你给我站住！钦羽说什么你听不见吗？”

“呵，好大的官威啊，蔺科长。这可不是在地府，我没必要什么都听你的吧。”回头看看一脸急怒的蔺无期，伊衍嘲弄笑笑，“怎么，还没被肏够，还要跟我摆科长的架子？”

这话让蔺无期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带着难掩的忐忑看向白钦羽。但白钦羽根本不理会他对自己的维护，反而再次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你别凶他！”

这一抬手，宽大的袖口滑落下来，露出了半截在刚才的碰撞中撞出了淤青的纤白手臂，看得伊衍不由得皱了下眉，返身走过去将白钦羽打横抱了起来，朝红木长椅走去。把人放下后，他熟门熟路的从暗格中找出药膏，一边涂抹一边淡淡道：“钦爷还是小心些，要不是我离得远，恐怕某些人就要认为这伤是我弄出来的了。”

能够感觉到伊衍的动作格外轻柔，白钦羽脸上重新浮上一抹喜色，乖顺的朝他依偎过去，“别走，也别恼，衍儿……求你了……”

弄得两面不是人，蔺无期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看着曾经杀伐果决，令地府之人闻风丧胆的前辈以从未有过的柔顺姿态依偎在伊衍怀里，心中五味陈杂，不是滋味他对白钦羽有憧憬，有仰慕，甚至还有隐约的情愫；而伊衍才刚刚跟自己确定了亲密关系，现在他俩靠坐在一起，倒显得他是多余的那一个，他都不知道到底嫉妒羡慕谁更多一点了。

目光久久在两人脸上游移，他最终颓然苦笑了一下，垂眼低声道：“钦羽，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还有，你的眼，究竟怎么了？”

“是啊，钦爷。我也很好奇，你跟我们蔺大科长之间有什么精彩的过往，不如也让我听听吧。”伊衍倒也不是吃白钦羽或是蔺无期的醋，只是被他俩蒙在鼓里有点不爽，听蔺无期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傻衍儿，我今日让你带他来，就是想把我和他的往事说给你听的啊。”终于听到伊衍笑了，白钦羽暗自松了口气，更加紧密的偎住他，面朝着蔺无期淡淡道：“你问我的眼，难道你忘了我从生死簿上把名字抹去的事了？这就是代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论我抹去名字跳出轮回还是离开地府，都是为了衍儿。他是我白钦羽永生永世的挚爱。”双手摸索着抚上伊衍的脸，指尖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白钦羽清丽出尘的面孔上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深情，原本平静的声线也变得柔情满溢，“我等了他一世又一世，终于等到成为他的情人，他也可以选择不必再受轮回之苦。”

顿了一下，他又对伊衍轻声道：“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