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成玉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落下来。

简越一愣，他第一次看到皇帝这么外漏的情绪，皇甫成玉气的甩袖子，甚至捏住了简越的肩膀，眼眶都红了，他道：“那是朕给你的封地，你怎么敢背叛我……”

雪花落下来，四周一片寂静。

简越对上了他的视线后，莫名眼眶也红了，他猛地抬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陛下也不跟我成亲，陛下也不会想活了，陛下都不要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皇甫成玉怒道：“你疯了吗，我是一个怪物，难道你想跟一个怪物过一辈子吗？”

简越激动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准？！”

四周陡然寂静下来。

风吹拂过来吹着雪花，穿过山谷的时候发出了呼啸的声音，像哭声。

皇甫成玉缓缓地松了力道，松开了钳制简越肩膀的手，他英俊邪魅的脸上勾起了抹有些讽刺的笑来，在他猩红的眼眶中显得痛苦至极，他笑了笑，像是在讽刺别人，又像是在讽刺自己，他低头，像是打了败仗，彻底投降放下了骄傲，他说：“因为我爱你。”

“所以……”他的手有些颤抖，落在简越的肩上微微的蜷缩起来，他的情绪陷入了一种有些疯癫的极端中，所以隐藏在骨子里有些疯狂的占有欲和欲望袭来根本压抑不住，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嚣，他要克制住将眼前人强行占有的念头，用所有的理智才低下头埋在简越的肩膀，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骄傲的帝王轻声说：“求求你，不要爱上别人。”

你爱我吧，你只爱我一个人。

不要爱上别人，不要和别人成亲，我会疯的。

像是有人无声的叹气飘散在风里。

他说：“小玉。”

好温柔的声音，雪花落下，在漫天的风雪中，那声音有些模糊和不真实，就像是很多年前，甚至千百年前，也总有这么一个人，在他情绪濒临崩溃，在他痛苦的时候，也是这样抬手抚摸他的脑袋，声音落在皇甫成玉的耳畔：“你抬起头，看我。”

皇甫成玉犹豫了片刻，抬起头来看他。

简越那明亮的眼眸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他的手抚去他脸上的泪，他的眼底含着温柔的笑意：“你爱我，如果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你应该怎么说？”

漫天的风雪落在人的身上，像是将人的发也染上了白，像是两个爱慕多年已经白发的老爷爷，任凭岁月变迁，可爱意依旧不曾改变。

皇甫成玉意识到了什么，男人慢慢的站直了腰，他垂眸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郑重，他问：“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