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她都只是听说的,如何教虎子也全靠自己摸索,没有把握真能做到,连陈实她都没有说,怕到时候没有做到让人失望。
秋田准备开始先将东西放在虎子眼前,让他看无数次自己说话时的唇形,等他慢慢熟悉之后,就不把东西摆在他眼前,直接让他看她说话时嘴巴的动作。
这事情做起来需要足够的时间与耐心,秋田认为自己能坚持,从最简单的吃饭、喝水、穿衣开始,等虎子长大一些他能明些事理,再学更难一些的,这样就可让他在以后的生活中方便一些。
冯大夫开的几副药喝下去见效很快,虎子头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肿也完全消了。
身上不痛了,虎子比前几天活跃一些,秋田坚持让他学唇语,他有时候会不耐烦,秋田表现出十足耐心,哄着他学。
家里如今只有娘俩,虎子反而没有以前那么调皮,会注意娘的感受。
秋田做事的时候,虎子的眼睛也总是追随着她。
张铁匠父子俩开始帮秋田整葫芦田,当天下午,陈田也就带着一把锄头到了,啥话都不说只帮着干活。
张铁匠父子做田里的事情很麻利,又加了陈田去帮着做了两个半天,三天后那块三亩大的葫芦田就被整治了出来,刨好了垄挖好了窝,只等撒种子和下底肥。
隔天是个大晴天,里正已将油菜籽泡好,罗氏就帮着丢籽,秋田也带着虎子往田间去帮忙,这是虎子受伤后,首次出现在村人面前。
一路上村里人见着都试探地喊一声:“虎子,”再没有听到虎子的回应,只见他紧紧的抱着秋田的脖子,看向外人的眼睛带着警惕。
秋田一路并不停留,也不多理会别人同情或探索的眼光。
留在秋田身后的村民们,都摇着头叹息一句“可怜”。
张铁匠把秋田沤好的粪用骡车拉到田间,秋田与罗氏在前面丢种子,他就跟后面丢肥。
秋田家的肥并不多,地却有整整三亩,每窝里面都只能施一点点,张大奎就跟在后面用锄头再盖上薄薄的一层细土。
从陈实从扬州回来,明目张胆的与秋田来往后,张大奎见到秋田时不再跟着她,也再没有往她家送柴,只还是叫她秋姐姐。
秋田也觉得大奎不是真的傻,正如罗氏所说的那样,他该知道的都知道。
张铁匠家狗蛋走路走得晚,这个时候才学会不久,伏在田埂边玩泥巴,虎子在田埂边凭着记忆扯鸡吃的草。
狗蛋想跟虎子玩,虎子却不理他,他便也跟着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草往篮子里丢。
虎子嫌弃狗蛋啥草都扯,将篮子放在离狗蛋远远的地方去。
罗氏看了一眼虎子,又忍不住落泪,转过头去立即抹掉,不想让秋田看见。
“秋儿,虎子一定能好的。”
“嗯,会好的。”
秋田很肯定的回一句,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她看到虎子还是会心痛得落泪,但她心里已经能面对这件事。
以后,她会尽力教好虎子,也会尽力想办法让虎子恢复,如果真有一天恢复不了,她是虎子的娘,她也会让他这一生过得尽量安稳,她永远不会放弃虎子。
即使在田间忙活,秋田也会过一会儿就过去虎子跟前,教着虎子说话,虎子也不负秋田的付出,每次都会对他娘说上几个字,只是有时候声音大有时候声音小。
下种施肥一天就忙完,田里的土很湿润,张铁匠说暂时不需要浇水,过几天如果没有下雨再浇。
有时候天老爷也很有人情味,转天就下起了一场小雨,滋润了土地,秋天再不用操心给油菜田浇水的事。
秋田拿出一百五十文钱来,又提了一篮子鸡蛋往张铁匠家去。
张铁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