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妮生了个女娃后就不怎么笑了,听说春妮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娃,这林氏几年可能都笑不出来了。

“儿女都是债啊!”突然有人感叹一声。

秋田转头看过去,说这话的正是李氏,陈实他娘,应该是又想起了陈实。

陈实他娘这几个月都是一脸愁容,即使陈家娶新媳妇那天也不见多高兴。

秋田转过头来看着虎子苦笑一下,心里想着:虎子,娘用你来还债了,但同时也欠了别人的债。

良心上的债,虽然后来是石头哥主动断了联系的,但最开始她的确没安好心,良心上还是有些亏欠。

后来,秋田从罗氏那里听说,春妮的男人不止赌,而且还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

春妮的老人婆看她生了两个女儿,还偏帮儿子,说是春妮自己没本事生儿子,不怪儿子在外面找人。

秋田心疼春妮姐,但春妮姐的事情她帮不上忙。

过年之前,秋田没去赶集。

大年三十那天,她用萝卜炖了一整只猪蹄,这菜就够她吃两天的了。带着虎子去吴家坟地祭拜时,这一次她只说了几句话,祭拜完就回了家。

晚上守岁,秋田用灶洞里未烬的余灰埋了一个火盆,坐着烤火守岁。

虎子早已经睡熟,她却舍不得放下,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虎子的嫩嫩的小脸,幸好有这么一个小人儿陪着她,她才不觉着孤单。

一边烤着火,一边想着生计的问题。

这一年兆永走后留下的三十三两没动,买珠子的二两银子开始用了一些,冬日的鸡蛋多起来,又有别人送的肉,过年也没花钱买,加上买草药和卖干菜的钱补了上去。

所以,她手上还有三十五两银子和那些珠子,又想着明年要如何赚钱,老本是不能动用的,最好还能盈余些下来才好。

种红苕是可以自己吃,但天天吃也吃得厌烦,不如还是种菜吧,到时候晒干卖,能得些银子买米面。

只是麦子收了再种菜有些晚,晚一点也无所谓,先提前多育些苗就好。

还是得买田,村里的上等田要十二两一亩,次一点的要十两一亩,最差的也要八两。

手上的银子,可以先买两亩良田,余下的银子留在手里,心中才不慌。

麻烦的是这些年家家户户日子过得还行,没有听说哪家卖田。

田地是每家每户的命根子,没有遇到过不去的坎绝对不会卖。如果说要卖田了,那也差不多要卖人了。

暂时买不到田,但得让人知道她想买田,有卖田的消息自己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张铁匠跟里正家是一家人,罗氏应该可以从里正那边得到些消息,梁婶子经常坐在大柳树下,消息也算灵通,她得让她们帮着留意些。

年一过完就有了春天的气息,秋田也不再休整,将虎子用包被捆好,用一条长背带背着,开始忙活起来。

翻菜地,浇麦地,拔草,忙得不亦乐乎。

忙完了地里的事情,又去采草药,这个时节其他的草药不多,但牛耳大黄却是有的,田间地头都有些,长得绿油油的,准备先把这个草药备好。

采着草药,突然想起药店的小哥说过收冬天桑叶的话,她去年冬天生孩子都没顾得过来。

立即找到了几棵桑树,还好,桑叶还在树上。

村里的桑树都是野生的,春天夏天的桑叶被那些养猪养牛的人摘走了,秋天发出来的嫩叶还没有长大,就开始打霜,没人看得起眼就无人摘。

一小片一小片的桑叶,经过一个冬天的风霜,枯黄枯黄的,薄如蝉翼,摘下来轻飘飘的。

她把记忆中村里所有的桑树采完,也只有两三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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