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债天天守在砖瓦场,有空闲就去帮砖瓦场砍烧窑的柴,挣五文钱一捆。
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自然少,白氏也不高兴,有时候他便夜里走二十里路回来,天未亮又急着赶过去。
女儿桃花出生后他娘来侍候月子,婆媳一相处又不合,没满月就吵了三四回。
她娘说白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自以为了不起,认为陈家的人都是无用之人,说她娘家千好万好,什么都好,不知当初为何要嫁过来折腾人。
白氏说他娘看不上她生的是女儿,给孙女的礼没有她娘家给的重,看她生的是女儿,月子里都舍不得给她吃好喝好。
他知道她娘在生活上是小气,这跟他家里条件不好有关,但也对他娘说白家高高在上的姿态,一直看不起陈家人的话有同感。
他苦口婆心,说娘是节省惯了的人,并不是因为生女儿就不看重,又说他们已经分出来过,老宅的人不欠他们什么。
白氏一下子就发了火,说没有本事给儿子创造好条件,就不要生儿子,屁没本事还生一大窝。
白氏说陈实跟他娘不愧是母子,一路货色,不喜欢她生的女儿,还怒气冲冲地说,即使大家都不喜欢她生的女儿,以后就她自己来疼。
他知道,白氏就是心底里嫌弃他家里穷,穷就是罪过,他不再多说什么。
白氏家借给他银子建房,他感激,可白家人从来都是高姿态,每次见面就要告诫他:说白家女儿嫁到他陈家就是受罪,当初是看他可怜才将女儿嫁过来,这是天大的恩情不能忘。
白家人的这些话说一回也就算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有自尊心。
定亲之前白家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既然如此看不上,为何当初要结亲?他穷又不需要别人可怜他。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为哪般?好像这亲事是他家苦苦哀求来的。
他抓紧一切时间辛苦赚钱,就是想先还了白家的银子,不再看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嘴脸。
白氏只一天到晚骂陈家人,却丝毫看不见,平常他不在家,田里地里的庄稼都是老宅父亲和弟弟们帮着照管。
桃花一岁多的时候,他终于将欠白家的十两银子还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桃花快两岁的时候,白腊梅再次怀孕,女儿还小,白氏又大着肚子,她与老宅的关系已经破裂,他回家回得更频繁,晚上赶二十里路回来,天未亮又赶去做工,有时候累得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