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秋田去求他,想让秋田承认,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流,嫁给他不会不堪,想她心甘情愿,全心全意嫁给他。
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相处几天,秋儿对他那么好,他心中满足了,只要她从此安心安意的跟他过日子就行。
他陈实家里穷,家里兄弟姐妹多,早年才三亩水田,两亩旱地,爹娘为了再置些田地,一直是节衣缩食,日子过得并不好。
后来兄弟姐妹长大了,一家人努力干了几年,又才添了两亩水田和一亩旱地。
他小时候读过两年书,夫子说他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后来家穷没再读书,与小伙伴们一起玩,他的主意鬼点子是最多的,村里的孩子都喜欢跟在他身后听他吆喝。
早些年村里人都说是他淘气不懂事,他是淘,可又有几个小孩子不淘呢?尤其是小儿郞们。
其实他真正开始闯祸不干正事是十三岁以后。
村里大人都喜欢逗小孩子,每个孩子都被人打趣过,会问小女娃们长大后想找个什么样的老人婆?会问小男娃们,长大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干妹儿?
他小时候一样会被人打趣,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十三岁那年,他半夜从梦中醒来,知道自己已长成。
村里的半大小子很多,大伙儿私下里什么都说,而且还有人把家里父母压箱底的画册偷出来看,他也仔细看过几回。
之前,他一直认为,找干妹儿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挺遥远。
可就在那天半夜,他开始幻想自己以后的干妹儿是什么样子的,新婚夜他要如何如何。
想来想去想了很多,只是没有想明白他的干妹儿会是什么样子,心里觉得应该是个长得好看的,温柔的。
次日早上一起来,他跟着爹去地里拔草,看到曹秋田在地边割草捉虫,身边跟着吴兆永。
每移到下一个地方,曹秋田都会先将四周树枝上和野草上的露水打落,然后才让吴兆永站过去。
她嘴上不断的嘱咐吴兆永,说早上的露气重,千万不要打湿了衣裤,到时候生病了不好。
吴兆永也很听曹秋田的话,不断的给秋田指哪里的草嫩,那处的草鸡喜欢啄,又看到哪里有条虫子之类的。
他突然一下子就特别羡慕吴兆永,有那么一小姑娘对他温柔以待,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娘总是骂他,他的妹妹们也只会跟在他身后哭闹,说哥哥不带他们玩。
吴兆永看到他时,眼睛里闪着晶光,跟村里许多孩子看他一样,是羡慕,只吴兆永眼里的羡慕更浓烈些。
站在他旁边的秋田也微笑地看着他,弯弯的眉眼柔和又闪着光亮,就像早上挂在枝叶上的露珠,滋润了他狂燥了半夜的心。
他一刻他突然就特别想表现自己的能耐,想证明自己比吴兆永那个病秧子强。
于是不再规矩走路,一下子从上面的田埂上直接跳到下面那块地里,那高度有一丈高,跳下去还稳稳当当的落地站住。
吴兆永发出一声惊叹,他回头一看,秋田的笑意更浓。
他爹见他如此莽撞,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他就砸了过去,骂他:“打死你个狗崽子,就不怕摔死。”
他爹的骂对他来说就是耳边风,他心中正得意。可他爹那石头砸得挺准,力道还不轻,正中他的小腿,让他一下子没站起来。
秋田带着吴兆永跑过来,很是担心地问:“石头哥,陈叔是不是打痛了?”
陈实看到对方那关心的眼神,倔犟地站了起来:“不痛。”
从那一天起,秋田就是他脑海里干妹儿的样子。虽然他早知道秋田是吴兆永的童养媳,可他依旧抑制不住那样想。
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刻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