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说。
于是凌晨三点,阮尔对着志愿填报单子上的表格发呆。
虽然不想听,但她说的对。
未来不止四年,人不能凭靠一腔热血活着。
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江随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少年还没清醒,在被窝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他轻声问他怎么啦,这么晚打电话。
“江随……”阮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要填报北市的大学了。”
“嗯……北市呀,那我们离得还挺近呢。我记得高铁一小时到对不对?”
“假期时我可以去找你,我想去北市玩好久啦!”
“听说那边的海鲜特别好吃。”
“那里是不是还有一条街全是书店来着?我听学长说金融大学门口好多好吃的呢……”
江随的声音嘟嘟囔囔地从梦境深处传来,夜色温凉如水,窗外的虫儿一声一声叫个不停,这一切的一切编制成一张捕梦网,将他的不安与惶恐紧紧包住,沉入宁静温柔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