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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西街那小子?”

“杨媒婆,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手上的杀猪刀向案板上一扔,就斜插在了上面,刘屠夫那系着围裙的光膀子胸肉,随着激动的情绪,同刀身一般微微颤动着。

“哎呀……别激动,别激动。”

“刘老弟,想来那书生你也是认识的,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那你可知道他为何事到如今,却还是个童生,迟迟没有考上秀才呢?”

“哦,不……是压根没有去考。”

刘屠夫皱眉望着杨晓晓。

“倒也不是那书生没有本事,只是他家啊,没有多的银钱供他更进一步罢了。”

“就连那娘俩的基本生活,都还入不敷出呢。”

“嘿嘿……这不,听说您想给您女儿找个读书人?”

刘屠夫:“是这样没错,但这就一小小的童生……”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样的才好呢。”

“若是那些秀才,举人,贡士,哪还能轮到你这杀猪匠出生的女儿啊。”

“你什么意思?我杀猪匠怎么了?我杀猪匠那是祖传的手艺,哪不好了?”

“啊是是是是是……你说的对,你这堂堂正正的手艺,确实没什么不好。”

“但自古讲究门当户对啊,”

“那读书人一旦中了秀才,就如锦鲤跃入了龙门般,人自身都志向远大,以后也定是个做官的前途,难不成人家还不想找个对自己有帮助的名门贵女?”

“而且自身本就是块肥肉了,又如何轮得到您?”

“杨媒婆,我是让你给我家姑娘说亲的,不是听你在这贬低我们的,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就……”

“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好赖放在前头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看那西街的书生啊,现在还只是一介童生,你女儿早早的就跟他成了亲,待他日功成名就时,那他还能忘记陪他一路走来的糟糠妻吗?”

“这时,你只要在关键时刻稍微给他提供点帮助,待他出头之日,还不得把您供起来啊?”

“这读书人啊,最是重名声讲感恩了。”

“哎……老婆子我话就说到这了,刘老弟啊,你也好好考虑考虑,我就不打扰你杀猪了。”

说着,杨晓晓就站起了身,弹了弹裙摆。

刘屠夫的眉头皱成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沉默半晌,抬头道:“杨媒婆,你先回去,容我和女儿商量商量,之后再给您答复。”

“行,不急不急,刘老弟你好好同你姑娘说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待杨晓晓走后,刘屠夫径直来到女儿闺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刘秀听完,那张略显庞大的脸颊泛起了丝丝红晕。

“爹爹,女儿听闻那书生品行端正,勤奋好学,若真能与他结为连理,女儿并无异议。”

刘屠夫见女儿如此模样,心中有了定义。

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若能找个有潜力的读书人,日后说不定真能做个官太太过上好日子呢。

且自己也还有几分家底,若能帮衬一番那书生,说不定真能让他出人头地咯。

第二日,刘屠夫就亲自找上了门,应下了这门亲事。

杨晓晓即刻奔走起了流程来。

这一场看似不太可能的亲事,就这么在杨晓晓的撮合下成了。

“娘,您可太能了吧,就这两家的条件,但凡换个人,定是看不上的,不定得啥时候才能成亲呢。”

“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呢,做这行啊,只能说尽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