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将这件事闹大,甚至闹到国公爷面前。你也知道,国公爷如今最听不得这种话,我何必为了替七郎出头惹得他不快。”
仆妇为难地开口,“可七郎毕竟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穿过花窗,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击中了钟离慕楚。
钟离慕楚难以置信地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然而下一刻,秦氏便轻描淡写地承认了这句惊世骇俗的话。
“那又如何?”
秦氏垂眼,“他身上虽有潇儿的血脉,但还有一半血脉出自钟离歇那个孽种……也是个小孽种。当初若不是潇儿以死相逼,若不是她对国公爷还有利用价值,这个小孽种跟钟离歇早就没命了……”
秦氏主仆缓缓走远,声音也越来越低,逐渐被风雪声掩盖。
那日钟离慕楚回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浑浑噩噩地烧了一日一夜,宁国公夫妇却只是丢了一个大夫过来,未曾关切过一句,像是巴不得他就此死在病中。
自小伺候钟离慕楚的老奴在床榻边守了一整夜,时不时听得钟离慕楚发出几声梦呓。老奴擦着眼泪凑过去,仔细分辨,似乎是几声“脏”字。
天色熹微时,屋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疾步冲到了床榻边,嗓音微哑,“七郎病了?”
老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大郎,你总算回来了……这个府里也只有你和皇后娘娘会关心七郎了……”
钟离歇的面上掠过一丝苦涩,攥紧了钟离慕楚冰冷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