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进了皇宫, 不住姜昭的寝殿, 不住在从前住过的永宁宫,偏偏留在太初宫……

霍奚舟几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下一刻, 他勒紧缰绳,身下的马首猝然昂起, 发出一声短促的马嘶, 扬起马蹄朝前疾驰。身后,将士们也紧随在霍奚舟身后, 往太初宫的方向冲了过去。

“哐当”

太初宫内的殿门被将士们猛地撞开。

霍奚舟提着剑走进殿内,尚有余温的血液沿着剑尖滴落在地, 留下长长一道斑驳的血痕。

这座寝殿从外看已然废弃破败,可殿内却已被钟离慕楚修复如初, 几乎看不出曾经被大火焚毁的痕迹。

此刻, 钟离慕楚孑然一身靠坐姜峤从前最爱的那张安乐椅上, 身上并未着龙袍,仍是一件白得晃眼的大袖宽袍。

他半阖着眼,椅身前后轻晃,那垂落在扶手两侧的袍袖便也随之曳动。外面分明已经兵败如山倒,可这个已经沦为刀俎之肉的罪魁祸首在殿内竟是全然一幅超脱世外的悠闲模样。